“敢抢二姐风头的人,敢跟二姐作对的人,哪一个有好下场?我受她摆布,也不过为自己和娘亲争一条活路而已,本想着她吃肉,我也不求吃点肉渣,只求能有口汤喝,只求活下来而已。哪知最后连活路都没有了……”
姜冬竹将信将疑地看她,她实在不信骄横的百里雨会因为身子受辱就看透一切,就会知道悔悟。
“四姐很得意是不是?看着姐妹们一个个栽在你手里,你很得意是不是?”
姜冬竹轻哼一声,依旧不语。
“你觉得你的好日子就在眼前是不是?”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双目空洞,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依然难改尖酸:“那是妄想,二姐和母亲不会让如愿的,她们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没人能阻止。哈哈,你以为你那狐媚娘亲真是难产而死吗……”
姜冬竹惊讶看向百里雨,辛莲的死难道是另有隐情?
“吱——”房门被急促推开,“雨儿,不许乱说!”门口站着一脸慌乱的三夫人。
冰雁听到声音冲过来,见是三夫人,看了姜冬竹一眼,在她的示意下退下。
三夫人匆匆进来,向姜冬竹道:“四小姐莫放在心上,雨儿最近精神有些恍惚,总爱胡说八道,她知道什么!不过是道听途说。”
姜冬竹不知该称赞一声三夫人与百里雨配合得天衣无缝,还是该骂一句三夫人蠢蛋!难道不知道她此时习武,岂能听不到有人在外驻立了一会儿?
她们的一唱一合,无非是想拐弯告诉她,百里霜之母是死于大夫人之手,而非难产而死。是想借她的手对付大夫人和百里冰吧?
三夫人急忙过去拉着百里雨往外走。百里雨却生生甩开了她的手,连那暖手筒都甩掉在地,怒道:“娘在怕什么?我都落了这副田地,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不是你说的吗?她们利用完了我,便想趁机杀了我,我为何不能说!我是毁在百里冰和百里霜手里的,我就是要亲眼看着她们互相残杀,不管她们谁杀了谁,我都高兴!”
三夫人急得什么都顾不上,伸手紧紧按住她的嘴,忙向姜冬竹陪笑:“四小姐莫放在心上,雨儿的精神最近确实时好时坏,你千万别怪她。”
边说边拉着百里雨的嘴往外拖,怎奈百里雨也是学过几招花拳绣腿的武功的,力气比较大,发怒将三夫人甩到一旁,叫嚷着:“不用你管,你不能帮我报仇,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姜冬竹有些吃惊,百里雨的精神是真不好还是假不好?这一刻看来是完全不在三夫人的掌控下啊!
三夫人急得哭了,厉声叫道:“雨儿你在说什么?!你想害死你自己害死娘亲吗?!”扑过去再次拉起她往外拽。
姜冬竹看着眼前一幕,心下有些后悔,会不会因为自己把百里雨逼疯啊?当即命冰雁与三夫人一起将百里雨拖走。
谁知,第二日,百里雨再一次登门,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反来复去地说着昨日的话。
姜冬竹忽然恼道:“或许你并没有被奸污,你何必来折磨我,折磨你自己?”她暗示着,若百里雨是个聪明,应该会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哪知百里雨木呆呆地道:“百里霜,你一向下手狠毒,怎么也有善心了,会用谎言安慰人了,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啊!”
姜冬竹无语,爱信不信,虽然始作俑者是她,但她自始至终未亲口说过百里雨被土匪奸污了,她,最多算是误导了众人。她是未经人事,但以她的理解,女子被破身该很痛吧,不然,那日百里露也不会痛成那样。旁人误会了百里雨被污,但她自己完全没察觉出来吗?
“五妹,说什么我下手狠毒,自始至终,我可有主动害过人?若论下手狠毒,哪一个狠毒过你们百里家的人?连自己的亲生姐妹都不放过!”
百里雨冷笑:“我们百里家的人?说得多清高,难道你不是百里家的人?你又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对自家兄弟姐妹一个个下手!”
姜冬竹盯着百里雨,百里雨说的其实都是三夫人的心思吧?她不得不佩服,通房丫头出身的三夫人其实将府里的事看得挺透彻的,若她们不再来碰她,那么她愿意跟她们和平相处。不过她们终究想不到,她不是百里家的,而是他们的仇人,既不是血亲,为何下不得手!
她斜睨着百里雨,轻笑:“你错了,我绝不害自家至亲,更不害自己的兄弟姐妹。”
百里雨哼了一声,只当她是狡辩胡说!
姜冬竹往火盆里加了几块木炭,然后道:“五妹如果坐够了,就离开吧。”说完起身,吩咐梅儿伺候着她,便走进内室。
上个月一直未往银芝芳送图样,这个月无论如何得赶绘两张。轻叹一声,不是她不想画,而是画不出了,自从进了百里府,被圈禁在这争凶斗狠的四方天地里,眼界变小了,灵感也少了,没有灵感,画出来的东西只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过了好一会儿,照例是三夫人来将她带走。
第三日,百里雨再一次出现在姜冬竹的屋里。姜冬竹头痛抚额,这位五小姐能不能换个人找啊,找百里冰啊,百里雪啊,不必老是来折磨她一个人吧?
这一回,她只是吩咐梅儿好生照顾着百里雨,她就与冰雁到院里练剑去了。梅儿在屋内一边打扫一边给百里雨伺候着茶水,听着她絮叨。
待她与冰雁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