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进理了理情绪,终是淡然一笑:“太师傅放心,我知道轻重。”
言罢,二人以常人的速度迈步向城内走去,此处已是三五成群的人头攒动,虽然其中不乏修炼之人,但若是这一老一少放开身形,怕也会立时引起关注。
他们二人來此的目的仅仅是打开祖灵空间,而后无论有沒有收获,都会迅速赶回高原毒门,否则一旦被杜弓亦或守魂阁钻了空子,都是无法承担的后果。
这太安城依山而建,城门冲南,始进城來,迎风招展的客栈酒馆大旗猎猎作响,繁闹熙攘的宽阔街道上,小商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倒是一个独立于乱世之外的繁华之地。
或许正是由于其在南北要道中间的枢纽作用,即便是守魂阁亦不敢轻易扰乱这秩序,毕竟,这各色各样的商业链条中不乏被守魂阁浸染的各个帮派组织所有,再者说,就算守魂阁想要在贯穿南北的长线上支撑下來,也需要这样一个补给之地。
正是因为如此,太安城以其特殊的位置,丝毫不受战争影响,保持了繁华景象。
既是枢纽之地,客栈和酒馆以及各种风月场所自然不会少,沒走出几步,一座二层的精致楼阁突然爆发出嘈杂之声,其中夹杂着叫骂。
童进与万千莫本无意多管闲事,偏偏那一声叫骂入耳,是如此的熟悉,除了班觉那不可一世的家伙还能是何人。
随着叫骂声震响这二层的“翠月楼”,一道狼狈身影砸穿了二层木窗径自倒飞而出,旋即划出条弧线,重重砸落地面。
几乎同一时间,另一道健壮的身形轻飘落下,恰停在之前落下的狼狈之人身侧,二话不说,一脚重重踏在其咽喉处,这狼狈之人连哀嚎的机会都沒有,脖颈立时发出嘎查一声,再无回生之力。
“哈哈哈,守魂阁这般多废物,枉我守了这么久。”下狠手之人朗笑一声,端的是桀骜不驯,也不停留,就欲转身离去。
“哼。”就在此时,一声冷哼响起,只让得在场之人无不是气息一顿,浑身血液好似出现了瞬间的凝固。
这声蕴含了深沉内力的哼声正是出自万千莫之口,那出手之人相距不远,首当其中的被震得后退半步,面带惊讶神色转头看來,那张俊朗的面孔却忽然变得丰富起來。
只见其愣了足足半刻,忽然冲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与其之前大杀四方的形象反差太大,已经围得水泄不通的翠月楼下,围观之人皆是呆若木鸡,旋即对那看似毫不起眼的一老一少投去好奇的目光。
万千莫不说起身,那人便那么跪着,直到一侧的童进摇头失笑一身,低声道:“班觉哥,赶紧起來换个地方说话吧,那么多人看着,你不脸红我都觉得害臊了。”
那跪地之人这才抬起头來,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麻利起身带着一老一少挤开人群向远处掠去。
太安城,一处安静院落内。
数十个身强体壮的汉子正在热火朝天的操练,忽然院内被从外推开,三道身影迅速进入,领头之人反身关紧了木门。
顿时惊动了操练的数十人,这些魁梧壮硕的汉子个个目露精光,一身的煞气,显然是经历过生死考验,且个个修为不弱。
一瞬间的发愣后,不知哪一个先认出了來人,惊呼一声:“门,门主。”
呼啦!,众人齐齐下跪,低沉有力的齐声拜到:“门主。”
万千莫淡然一挥手,众人皆被无形之力硬生生扶起,颔首道:“不错,看來这些日子的历练对你们有着莫大好处。”
童进亦是点头表示赞同,旋即转身对仍有些不自在的班觉笑道:“班觉哥,快带我和太师傅休息下吧,这一路赶來可是累坏了。”
班觉忙应,苦笑着带路朝向院落内行去,对于自己刚刚在那翠月楼自认为潇洒无比玉树临风的一幕,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然落在了自己太师傅的眼中。
万千莫身为长辈又是门主,在班觉外出之前,已是有过万般嘱咐,行事且要低调,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痛下杀手,是非之地尽量少有出入,班觉自然满口应下。
但随着在外时间渐长,与守魂阁之间的撕斗亦是越演越烈,再难以掌控内心的杀戮冲动,无分好坏,但凡守魂阁的人出现,必下狠手,在他心里,这守魂阁既然当日进犯毒门,并且造下那般杀孽,自己自然要以眼还眼,不必心慈手软。
直到万千莫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班觉方恍然惊醒,自己竟然已经冷漠至此,说起來他刚刚一脚杀掉的汉子,本乃中原赫赫有名之人,平时除了好色倒也很少行为非作歹之事,只是不知为何竟加入了守魂阁,充当了一个小头目的角色。
若非如此,班觉也不会守在那翠月楼整日,就等那汉子出现意图击杀。
随着万千莫走入不算宽敞的厅内坐落下來,班觉不敢不敬,忙跪在其身前,低声道:“太师傅在上,班觉知错了。”
“哪里错了。”万千莫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不该大肆张扬出手杀人。”班觉规矩答道。
一旁的童进看着班觉吃瘪模样,竟然强忍不住笑意,差点喷笑出声。
万千莫轻哼一声:“临行之前,我可有嘱咐过你。”
班觉苦笑一声:“太师傅息怒,我那也是一时控制不住,方下了杀手,但守魂阁之人实在过于可恨,死不足惜啊!”
“唉!觉儿,你始终沒明白我的意思啊!杀戮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題,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