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头发蓬乱,衣不蔽体,残破的衣衫露出身上被鞭子抽打而留下的一道道新旧伤痕,看起来可怜昔昔的,就如同是一个经常受人欺负和毒打的小乞丐,十分地凄惨。
乍然目睹之下,柳义虽感觉十分地脸熟,然而一下子竟然想不起对方到底是谁。
那个少年从拥挤地人群奋力地钻出来,气喘吁吁,**着双脚,快步地走到柳义眼前,眼眶中饱含泪光,紧抓着他的双手,神情激动无比地说道:
“柳大哥!你不认得我了,我是赵星!朝阳堡的赵星啊!!当年你……”
“哎呀!赵星,怎么回事?你不是跟着你的父亲在齐南县吗?怎么也被水匪们抓来这里了?”,经他这么一说,柳义随即也马上认出了对方,当下亦是深感意外,激动万分。
“一言难尽,柳大哥,你见到姐姐没有?……”赵星抓住柳义胳膊的双手显得越发用力,焦急地问道。
“啊!你说什么?‘姐姐’?难道赵月也被他们抓来了?……”
柳义闻言大惊,当即心里顿时莫名地大为紧张起来。
……
两人心急如焚,径直狂奔到关押着青年女子的地牢前面,在三百多人的人群中寻找起来。
“月姐,姐姐……”
片刻的功夫,赵星对着一高出多数人半个头,身着白衣,带着手铐脚链的年轻貌美女子大叫着,并飞身冲上前去,抱头痛哭起来。
柳义一看,果然是赵月,斯人虽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达两个多月,脸上尽管略显苍白与憔悴,然而气质依然十分地出众——
此时的她有如亭亭玉树,鹤立于众人之中,身上粘满污垢的白色外套及显眼的手铐和脚链,并未能减其半分超然绝俗的容姿,虽四年不见,但骤然目睹,还是觉得如此地熟悉,仿佛就如同昨日发生之事一般。
……
刹那间,柳义的脑海当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了两人从相识之初,及至后来每一次接触地幕幕场景,触景生情之下,不由心潮起伏、悲喜交加,五味杂陈、莫可名状,竟然如木雕一般呆呆地驻立在那里许久许久……
……
巳时时分,“黑龙帮”的水匪已被清剿一空,除了约有五十多人失踪之外,当场被歼的就有三百八十多人,还有一百二十多人做了俘虏。
缴获水寨里面的三十多艘货船和船上的货物及二十多只舢板;粮草五千担;黄金一百多斤,白银三十多万两;还有各式盔甲和武器几千件。
“船帮”这边只死伤一百多人,其余的个个喜笑颜开,许多人还打着唿哨,急冲冲地到处奔走,寻找那些除被谭平和方鸿志集中管理以外的那些零散货物、武器、食物及水匪们私藏起来的财物。
当然,这些东西此时对于柳义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的价值,但是对于那些手下来说,无异于是一次发财的好机会,况且他还是个过来之人。
于是,自见到大局已定之后,便早早地让放任他们,任由其尽情地洗劫起了水匪们的私人财物。
由于“船帮”缴获的这些物资太多,搬运它们可能要用二三天的时间;加上方鸿志的考虑,此处系南江中段,战略位置十分重要,为绝今后的匪患及让“船帮”能牢牢地掌控这里,他们还要安排五百多人占据这里,并暂时留下李姓老者担任首领。
所以,所有人员都要参与修复被毁坏的工事,最少要花上十天左右的时间才能离开。
地牢附近靠近悬崖边一婆娑大树之下,赵月一边用柳义所给的金疮药帮助赵星涂抹身下上的伤口,一边淡定地给柳义讲述她们姐弟两人的遭遇及经过——
两个多月前,某天,刚好赵星不用去学堂上学,由于连续多天的刻苦用功,造成身体疲惫,他便叫上赵月到南齐县城附近的江边去散散心,领略大自然春色,舒发胸中连日来过渡用功产生的闷气。
一路草长莺飞,春意盎然,姐弟俩正沿着江边漫步,突然,从草丛中飞出两颗拳头大小的黑黝黝圆珠,径直掷到她们的脚下,随之“轰!……轰!……”地就当场爆炸开来,瞬间从里面散开出许多浓郁烟雾,将其笼罩起来,即便赵月有着八级初价的修为,也未能及时躲避,顿时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