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顷波涛汹涌。向着四面八方排开。无量星光,自海中起,映射漫天。倒映海水,晕出大片的璀璨星辉。洗若星空挪移,铺陈在海。清泉石上流,明月当空照,水落石出浮岛现,星光闪烁熠熠拜,在水月镜花中映出的阴月崖,通体上下皆是笼罩着一层冷冷的星辉。似有满天繁星,在按着某种规律旋转着。火云双眼中满是欣喜,这一瞬间,他见得了无数的星云崩溃坍塌,缩成了中心处一点,深邃漆黑;见得了一颗颗亮白的星辰。轰然爆发。无量虚空扯碎;见得了大片大片繁星,似有无上的存在约束,按着特定的轨迹,任天地倾覆。自我运转,无始无终,不见源头。只听漫天尽是轰鸣之声,天上所有的星辰,都化为黑白二气,黑白二气交杂,俨然阴阳和合,笼罩所有,仿佛天幕,隔绝天通之径。地面上,先前一直缓缓流动着,仿佛偌大世界,尽是流沙的黑白砂砾,徒然在此时汹涌了起来,黑沙白沙,先是彼此分离。就这么在张凡等人的目视下,不到片刻功夫,顷刻泾渭分明。顿时,整个世界,仿佛真的被割裂了一般。半边为黑,漆黑、死寂,仿佛被囚禁在一个封闭的场所,无声音、无动静,一片空凛。便是自身的存在感,也随之悄悄消融,洗若死亡之体悟;半边为白,光明、生机,犹如在春日明媚的阳光下。有微风拂过,有花团锦簇,便是一声惊雷。也是万物复苏,恰似生命之诞生。这种对比极其鲜明的感觉,不过持续了一瞬,紧接着。好像天地衍化过程般变化。在此时蓦然出现。黑气渗入白气。黑沙共白沙层叠,黑白二色,两种意境两个世界,泾渭分明又彼此交融。渐渐地,天地间平静了下来。仿佛好像永不停息的衍化。也许沉入其中,更能领悟到那种阴极阳胜,生死之间,极致两极之间变化,猛涵着的天地至理,而这生死之间,重新演化的星辰大阵,比起之前更多三分孤寂。无穷距离,让所有的一切显得无比的遥远与沉寂,火云嘴中不断喃喃着,‘原来如此’‘天不负我’等等词语,但在片刻之后,他身躯一震,却是露出一抹苦笑,因为他发现。无论是之前修炼的那门法决,还是现在自己被补充的力量。全都不是最全的阵法,这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天不绝他,而是那个传授了他这门法决的人,隔空传来了一部分星力,这不是在帮他。而是想让他坚持更长时间,好让对方了解更多大道的能力。为自己以后行事铺下道路,这种事他并非没有做过。那个异族的弟子,就是他的一个棋子,在其体内种下无数禁制,这才能无时无刻不用元神观察对方举动,这也全都是为了收服异族做的打算,现在只是对象换了一个罢了。
“罢了,罢了,那我就让你看看,也让我自己看看,大道到底都有些什么能耐!”火云厉声大笑着,按照自己学来的法决,把法力尽数转化为星辰之力,无尽的星辰之力,汇聚在他的双手之中,浓郁得要化作实质的力量,彼此冲击着,仿佛滔天巨浪,撞击在亘古屹立的礁石上,碎成了无数的晶莹,好像一场连绵不绝的流星雨,猛地飚射向高空,散乱在方圆万里的每一处角落,把这一切生灵,全都浸泡在星辰之力汇成的海洋上,清道夫身形微顿,感觉自己肩膀蓦然沉重,好像无数巨型山岳压下,声声不堪重负的呻吟,龟裂崩溃的脆响,依稀传来,那是他浑身骨骼难以承受压力,传出的呻吟之声,大道之眸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远处,然后把眼睛死死盯着下面,一片星空璀璨绚丽,仙家福地风致,这是它最直观的感受,一颗星辰妙树立在当空,飒飒作响的拂动着,澎湃而不可测度之威能,三百六十五周天星辰之力骤然集中了起来。霎时间,星辰妙树所在的地方,徒现惊天漩涡,隐隐牵动了整个星天域的力量,本来就瞬间吞噬吸纳无尽星力,此时又借力于天地,瞬间爆发出来的威能,简直无法以言语来形容。漩涡浮现,星光璀璨,缨络丝带,飘飘荡荡,在这绚丽迷蒙之中,一柱天光,洞彻天地,直接冲击在清道夫身上,他的身躯微微一颤,砰地一声化为一捧尘土落下,一位堪比半步万寿境的强者,就这么死去,陨落得无声无息,无拼死决然,无破釜沉舟有的只是说不出的憋屈,还有最后一刹那,隐隐约约的一声惨叫,以及随后的一抹青烟,顽强地缭绕散却。夹杂在这抹青烟,清道夫在这人世间的最后痕迹中,随着微风点点消逝,虚空蓦地一阵动荡,传来一阵雄浑的力量,把本已死去的清道夫再次重塑出来,但周天星斗大阵内的星力,随即再度发出,这毕竟是一位接近半步万寿境巅峰的强者,耗尽体内所有力量运转的阵法,哪怕没有远古星辰加持,威能依然不可同日而语,他连一声惨叫,一点挣扎,都无力做出,瞬间湮灭其中,如一泡沫,吹得再大,一个浪头打来,顷刻赤粉,就像是在以他为赌注,两方一个毁灭一个重塑,难度虽然不同,但他们却浑然不在意,而庞大的力量在这生生死死不断循环之间,开始变得暴躁起来,扭曲着想要爆开,却没有半点办法,因为它还太弱,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之力,而就在这似反抗似屈服的时候,一道吸细入丝线的精芒直接从虚空中窜出,破开星辰大阵,直接贯穿火云的胸口。
“为什么要杀了火云?”蓝颜紧盯着雨天,看着他挥手把水镜散去,过了良久。才问出这一句其他人也想问的话。在众人之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