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踩在稀泥般的路面,他一步步往前走去,留下脚印串串校园全能高手。奇异的是,他的脚底却丝毫没有留下半点泥迹,随便在他抬起脚的同时,这些污泥便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如果现在有天位高手看到的话,便会知道那是污泥在脚抬起的瞬间,便被这人满布周身的气劲湮灭于无形。
铘漫步而行,如同行走于自家庭院般,神情不见丝毫紧张,仿佛并不知道这里是天下三大妖窟之一的恶妖泽。事实上他不但知道,还是特意来此。
自从离开上清宫后,铘便取道朝这西方恶泽而来。只是他的方向感实在无法恭维,若直线飞行也不过一天的事,他兜兜绕绕用了两个月才找到。其间还直接飞到了国外去,以致让国外的朋友当成了外星人。
但不管如何,他终究还是来了。在踏进恶妖泽势力范围的同时,整个大泽仿佛苏醒过来的巨兽般,一花一木皆对他露出毫不掩饰的敌意。
而在零的感知里,无数的意识从沉眠中醒来,恶泽的居民大概准备迎接他这个外来者了吧。在这诸多意识当中,又以其中一个意识最为宽广。它如同无尽的宇宙,漫无边际,其间深藏着海样的深情,同时又有狂暴的雷鸣。只是简单的接触,铘便从这个意识的海洋中退出来,以免自己沉沦在其中。
事实上,每一位天位者,只要他们愿意,他们的意识都可以和天地宇宙般宽广。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天地的大部分秘密在他们眼中已经不是秘密,只差一步,便能够破空而去,证化虚空。
所以天位者之间的战斗,若刻意去感应对方的思想,将会是最愚蠢的事。如果你这么做了,你会发现自己事实上什么也看不到。
“恶妖泽。白素啊,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来打扰你,但现在恐怕也只有你能够帮我了。”铘低声自语,脸上突然露出不自然的表情,然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希望你别再把我当成那个姓许的小白脸才好。”
就这样,铘朝恶泽不断深入。越往恶泽的中心处走,这里面的妖气更有浓郁和吓人。其中一些花木甚至出现妖化的迹象,比如铘刚走过的一丛灌木,突然自己就颤动起来。接着,灌木中一些锋利坚硬的木针悄然朝着铘刺去。
只是到了铘身旁的时候,木针突然无声化成了木屑,这其间全然没有缓冲的阶段,突然得让人咋舌。灌木丛里立时响起低低的惨叫,跟着这丛灌木飞快灰败下去,却是瞬间死亡。
越往里走,这样的妖性植物越多。它们试图攻击铘这个外来者,但无一例外的皆是自寻死路。或许看到自家的植被被铘以近乎粗鲁的方式破坏,再这样下去,怕是恶泽得损失三分之一这样的植物,于是居民们准备出手了。
铘的前方,出现一片绿汪汪的沼地。人踩在上面,肯定会沉下去。但铘视若无睹,他轻如飘羽,落在沼地之上只留下淡淡一个脚印,却丝毫没有往下沉的迹象。
然而走了十来步后,一双手无声无息从泽地下伸出,然后向铘的脚跟捉去。
无论怎么看,都会给捉个牢实的铘,突然却像泡影似的消失在原地。这双手只捉到了空气,泽地中传来一声疑惑之音,跟着却有巨力推动着泥沼冲天而起。那躲在泽地里的家伙,也跟着被掀飞到了半空。
这是个男人,只是脸上五官奇特,全然朝中间努力挤在一起,形如某种鼠类。而他人在半空,眼睛四转,试图找出铘的时候,却发现这人又出现在原来的地方。就仿佛,他从来就没有移动过。
完全违背常理的现象让老鼠男一愣,他脸色顿时变得阴冷无比。双手十指一弹,指甲瞬间暴长,形如利爪。男人便这么在半空朝铘落下。
铘仿佛不知道有人偷袭,他脚步不停,甚至连头也未曾转一下。可半空中的男人,身体突然出现两道交错的黑线,跟着身体散开,连惨叫的时间也没有,尸体碎成四块掉到了泽地上。
死亡让他没办法再保持人形,于是尸体变形,长出了黑色的毫毛,却是一只大如公猪的黑色巨鼠。
鼠妖的死让恶泽的居民感到意外,一道道不安的灵波在空气中传递着。在这些灵波中,有几道相当愤怒,它们分毫不为鼠妖的死而动容,然而凝聚强大的杀气朝铘汗潮涌过来。
下一刻,泽地的树上及泥沼中突然出现几道身影。这些人有男有女,形象各异,或空手或持奇形兵器,怪叫着扑向了铘。
恶泽的深处,白素盘坐在一张用绿藤所结成的特殊座椅上。这是她的王座,是妖王的身份象征。白素幻出一身轻纱,飘逸出尘如同画中仙女,又哪有半分妖气。
妖王美目波光流溢,距离并无法模糊她的视线,因此白素相当清楚地看到铘根本连手指也未曾动一动,却叫袭击他的几只妖怪在同时身首异处。
铘的动作,连站在白素两边,两男两女四名恶妖泽的妖将都看不清楚。这四名妖将,最年轻也有八百岁,而最大的已经达到一千五百年的寿元。他们的本体皆是凶猛的妖物,但在白素的面前,却连声音也不敢说得太大声。
其中一个外表看似中年男子的妖将开口说道:“尊敬的妖王,此人身手不弱,恐怕已经接近天位的层次。我恶泽普通战士并不是他的对手,属下请求妖王让我出战。”
“出战?”白素似乎感到意外,她微笑着说:“傲狠,你是我最得力的妖将。无论是寿元还是本体的强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