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可馨奇怪地看着张驰的脸上,口无遮拦地说道:“师兄你的脸怎么了,好像长了些什么东西,真奇怪啊。”
张驰的眼中掠过不易察觉的狠毒之色,旋既笑道:“没什么,可能在山底下呆久了,皮肤有些过敏而已。”
霍可馨半懂不懂地“哦”了声,还要说什么,却闻老爷干咳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可馨你舟车劳顿也累了,先回房去休息吧。”霍易联说道:“爸和你师兄有些话要谈,你出去时顺便把门给带上。”
霍可馨虽然没什么心机,却也不笨,立时听出老父话中有话。她点了点头,退了出去。在门关上的时候,霍易联听到门外几个弟子的窃窃私语。
“你们觉不觉得张师兄有些奇怪?”
“就是,特别是额头上那些鳞,就像妖怪似的。”
当大门关上后,这些声音全然消失。安静的大厅中,便只剩下霍易联和张驰两人。
“小驰,我不是听说你失踪了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霍易联坐到张驰的对面,给自己和张驰倒了怀清茶。张驰脸上露出愤怒之色,恨恨道:“师父你是不知道,那日在天机宫中,眼见宫殿倒塌,我是给狄征几人故意留在长白山底。他们想害我,师父!”
霍易联闻言一愣,道:“小驰可不能乱说,要知当日长白山下,除了狄征外,尚有南方安氏的少主。狄征也就罢了,那安逸轩出身大家,断不会做这种抛弃同伴之事。这其中,恐怕是有误会。”
“师父你不相信?”
张驰站了起来,豁然叫道:“我句句属实,没有一句违心之言。师父难道你宁愿相信那些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么?”
他声音尖锐,语气偏激,听得霍易联一颗心直往下沉。张驰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着他长大的霍易联哪会不清楚。他这小徒弟天资虽是不错,但性格有些偏激。可这也怪不他,毕竟张驰有着一段不堪回首的童年经历。
而经过这些年的调教,他的偏激心理渐渐有所改善。可霍易联没想到失踪回来后的张驰,偏激的心理不仅复苏,且比以前更严重了。
看着张驰脸上那如同鳞片般的物质,还有妖异的白色皮肤,霍易联不由在心底猜测,这徒弟在失踪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驰莫要紧张,我自然是想像你的。但毕竟安家是千年名门,有些话我们不能随便往人家头上扣。等师父调查清楚,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霍易联人老持重,说出的话两不偏袒,让张驰找不到丝毫反驳的余地。
但他岂能甘心,又道:“那安逸轩也就算了,那狄征呢。他只是个无名散修,师父你总能为我出头了吧。”
霍易联露出苦笑道:“小驰你失踪多日,却是有所不知。这狄征前不久在杭州独战魔门及独孤家之人出尽风头,如今已是人尽皆知,早不是当日那无门无派的散修。纵使尽避声名一途,以狄征现在的修为,却也不会把咱们飞剑门放在眼中。总之,你少安毋躁,且回房间休息吧。”
张驰听罢,却冷笑起来:“师父你怕是不能,而是不愿吧。”
“小驰你这是什么意思?”霍易联皱眉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今日你不是带师妹去和那什么狄征提亲去了吗?只怕他现在已经是你的东床快婿,所以你宁愿自己的徒弟受委屈,也不愿意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是吧!”
霍易联拍案而起,怒道:“张驰你怎可如此说话,别忘记是谁把你养大成人又授你绝艺,如今你就是用这样的语气来回报我的吗?”
张驰哈哈大笑道:“师父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当年即使你不收养我,自有孤儿院收留,我是怎么也饿不死的。至于咱飞剑门那些粗浅功夫,你就别拿出来吓唬人了。什么绝艺,你连一个曾不让也打不过,可见咱们的功夫纵使高明也十分有限。”
“你……”霍易联怒不可遏,浑身灵能激荡。
张驰轻蔑地看着自己的师父道:“师父你可要小心自己的身子,前往长白之前我的修为便在你之上,何况是现在?如果你想动手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的好。虽然你不愿意为我这个徒弟出头,我也不想伤了你这个当师父的。我累了,师父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罢,张驰扬长而去,只留下霍易联征征地看着被打开的大门。良久,他才轻叹了一声,运起的灵劲也悄然散了开去。
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变了,而且变得非常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