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间正对着她,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肩上的那一道疤痕,脸上带着疼惜蚀骨。每一次看见它,它就像是一把刀一样,会刺痛他的心,那是因为他,才会给她留下的,相爱的痕迹,深刻到永恒,无法磨灭。
“小然,刚刚我看见那几个女孩身上的刺青,忽然想到,你肩上的这一道伤疤,能不能也用刺青来掩饰一下,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她一愣,原来他还在为这件事情内疚。
“不晓得呢。”
第二天,亦樊就带着她到了一间据说是a市最出名的刺青店。可能说到刺青店,或许很多人都会想到一些阴暗晦涩的店面,可是这一间店却是装潢得很精致,像是一个人体艺术馆,少了一些不羁以及暴力的成分。
“予小姐,这个伤疤太大又太深,恐怕有些困难。”一个师傅检查这她的肩背上的刀疤,摇了摇头,接着又补充道,“而且,我们也没有试过在刀疤上刺青的。”
予然听着面色平静,倒是没有多大的失落,而亦樊只是静静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现金,恐怕的话,就是还有可能吧,和人谈判的时候,他已经熟悉了对手话中的拐弯抹角。
“请你们尽力而为,这些只是预付的金额。”
那师傅看了看那叠钞票又看了看亦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浅笑,便不动声色地走进了一个房间,半响,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婆婆就和那师傅一起走了出来,没有慈祥的老人面容,却而代之的却是盛气凌人的气势。
“师傅,就是他们。”
老婆婆没有多理会,倒是径直走过来看着予然的伤疤,刺了几十年的青,各种各样的图案,部位,她都尝试过,甚至是整个上半身,也难不倒她,可是,在刀疤上刺,她还是第一次见。
“你想怎么刺?”
“把伤口隐藏起来,但是又不能太明显,最好是将伤疤的位置刺上一直蝴蝶,看上去像是一只在肩膀栖息的蝴蝶,而且颜色要淡紫色,淡淡的就好,可以吗?”
“没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婆婆面色冷淡地回了予然,心中很不乐,这么多年,没有人敢指示她怎么刺青,更重要的是,眼前的女子的这种想法竟然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而她,只是个外行。
“那就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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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后,身上的刺痛终于停止,一只像是在煽动着翅膀的淡紫色蝴蝶灵动般栖息在了予然的肩背上,那一道伤疤就是它的躯体,没认认真真仔细去看,完全看不出来,予然暗暗佩服婆婆的技术。
“婆婆,你的技术真的很精湛,其实,刺青也可以是一种艺术啊。”
这就是当初她要改装这间店的原因,当看着自己的作品在某些人的眼里,就是小混混,暴力的标志,她心里就很悲痛很揪心,难道刺青就是不好的东西的代表吗?所以,她一直在寻找着答案,一直想改变刺青对于人们的这种观念。现在,她看着予然肩背上栩栩如生的蝴蝶,带给她的却是更加优雅的气质,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初衷。
“予小姐,谢谢你,你先生在外面等久了,我们出去吧。”
一边照着镜子,予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刚刚在镜中见到的,竟然是像奶奶一样的慈祥的脸。
亦樊看了看予然肩上的蝴蝶,脸上挂着喜爱,于是准备要付剩下的钱,却被婆婆拒绝了,还归还了之前的那一些钱。
“婆婆,你这是?”予然刚刚和她呆着的几个小时里,看的很清楚,婆婆一直都是一脸的严肃认真,而且额头上一直冒着汗水,那是很辛苦的,这五个小时,不能让她白忙活了。
“予小姐,你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这一只蝴蝶,就算是我送给你吧,也是作为你送给的另一个开始好吗?”
她只是迷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才会让婆婆这样,可是,怎么样都好,人能有一个好的开始,好的决定,都是一件好事,不管你有多小,或者,多老。
“那谢谢你,婆婆。”
在走回的路上,亦樊牵着予然的手,两人并排走着。
“小然,这五个钟头里,你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望了望天上月亮,皎洁的月光照在她若有所思的脸上。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讲过一句话,只是,刺完的时候赞了一下她技艺的精湛,还说了一句‘刺青,其实也是一种艺术。’”
亦樊顿了顿,却突然间停了下来,轻轻转过予然的肩,然后看着肩上灵动的蝴蝶,它仿佛一个黑暗里闪着柔光的精灵,轻轻笑了一下,他俯身吻了上去。
呵呵,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能无意间感染人的心灵,就像会读心术一样,彻底无遗地点击着你的隐患,然后将这些隐患,用温柔去慢慢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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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亦樊家呆第四天,由于晚上要陪他去参加酒会,一大早,亦樊就带着她去试了礼裙和鞋子,到了下午就去做造型,因为可能要弄很久,所以,予然就坚持不需要他陪着,反正他去了也是等,不如让他呆在家里,还可以处理公司的一些事情,于是,她就自己坐着车,随司机先出门了,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她才让亦樊再去接她。
做了个spa,予然开始弄头发造型,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