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信吗?”她反问。
江漠远伸手扒了下头发,有点哭笑不得,“换做是我也不会相信。”
“你要我相信你是被强迫的,那是不是就要我去相信男人都会被女人强.暴一样?”庄暖晨怒瞪着他,“牛不喝水还能强行按头吗?你不会推开她吗?你们接吻的那一幕可是持续了很久。”
“换种说法行吗?”江漠远真是头一遭如此低三下气地哄着女人,低低道,“不能叫做接吻的那一幕,你可以称它为被强吻的那一幕。”
“江漠远!”庄暖晨喝了他的名字,“你是不是觉得我气消了?”
江漠远赶紧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大手在她后背轻抚慰藉,“我说的真是事实。”当天他没立刻推开她的确是他的错,但当时,他其实也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对沙琳真的一点感觉都没了,在与沙琳唇唇相贴的时候,他脑子里竟然全都是庄暖晨,那一刻他算是彻底明白,沙琳已成了过去,他要的就只有庄暖晨。
“我爱的是你,不是她。”他在她耳畔轻落了这么一句,低柔,坚定。
庄暖晨双手环抱着双腿,低着头,一句话没说。其实,她没那么胡搅蛮缠,也没那么丧失理智,她生气不假,但要这么一个生性骄傲的男人苦苦解释了大半天,一点没感动一点没动容是假的。其实她始终在怪的是自己,她总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做,做得如何再优秀,跟他在一起心里的负担都很重,这就好比一颗会产黑珍珠的贝壳落在浅水里一样,每天都有被人发现和挖掘走的危险。
江漠远就好比会产黑珍珠的贝类,而她就是那片浅水,骄傲如他,明明是深海之物却被她这片潜水搁浅,不是她不想自信,也不是她故意矫情生事,只是平心静气仔细想想,门当户对这种事其实还是有必要的。面对江漠远的爱,她不敢给予太多回复,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他,也怕自己终究会变得像个怨妇似的令他厌烦。
他爱她,她知道,他的态度光明磊落,毫不遮掩;
她爱他,她不想让他知道,女人都是感性的,一旦冲破了这层窗户纸,她非得变得患得患失。江漠远可以哄她一次两次,甚至是十次八次,但能容忍一辈子吗?
她怕爱他,爱到失去自我,爱到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这是件太可怕的事情了。
江漠远的解释和曾经原原本本的故事,她听了,其实不想去相信他都难。今天只是沙琳便让她脱了一层皮,那么以后呢?成功如他,现在也不过才三十几岁,到了四十岁之后呢?
她知道自己,爱已生忧,爱已生恐了。
“我给你时间处理沙琳的事。”半天,她再次开口。
江漠远忍不住搂紧她,“谢谢你。”她的信任令他窝心。
“但是——”她话锋一转。
他眉梢略感紧张,低头盯着她,嘴唇微抿。
“给我时间静一静吧。”她的语气松软了下来,叹了口气,将脸埋进抱枕里,言语听上去有点含糊不清,“我好累,真的好累。”
江漠远闻言这话更是心疼,低头吻了下她的头顶,内疚道,“对不起,我能理解。”这段时间,她看到了太多事,知道了太多事,换做其他女人还不定跟他闹成什么样,甚至说不准还会闹到公司,但她没有,忍到今天才爆.发已经给足了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