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妩正和下属们吃饭,她这人分外随和,有时候执行部事情多,忙不过来,通常就打发几个男下属去食堂统一订餐,大伙儿一块围在办公室,吹着空调,有说有笑吃午饭,一点都没有上班时的阶层分明。
不知是哪位男下属说了个笑话,逗得清妩一阵大笑,这一笑,就笑出了毛病。下身如泉涌,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顷刻间,就传来湿漉漉的触感。
她一惊,慌忙起身拿外套挡住,迅速往洗手间赶过去。望着小内内上还没干涸掉的血迹,她皱眉,最近身体老出现这种情况,刚开始她以为是例假,毫不在意,后来,血一阵有一阵没的,她也只当是内分泌失调,工作太忙,没时间理会。最近几天挺干净的,她觉得没事了,这不,讨人厌的,血又来了。每次都是一点点,不多,可每次时间又不固定,她要上班,尴尬的很呐!
看来得抽个时间去医院检查检查了,别是什么大病才好。
这厢,凌思聪推开执行部的玻璃门,看见十来号人围着中央空旷的位置,人手一个木制饭盒,他有些局促,却并不紧张,走过去,礼貌颔首,“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暑期实习工,凌思聪。”
众人鼓掌,莫秘书看代表不在,拿着人事表登记了上名字,林思聪,又简单给这小伙介绍了部门工作细则,还热心的给他腾了个格子间。
凌思聪很听话,一路都是微笑着,不停地点头,目光却有些恍惚,执行部不大,一眼望过去,竟没看到她的身影,他有些失落。但随即又想,整个暑假每天都能看到她,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应该高兴才对,尽管心中发芽的小小的暗恋还没开花就已凋零,但谁让她是二嫂呢。命运果然很会作弄人。就这样默默守在她身边也是好的。
他苦笑着,这样安慰自己。
清妩翻了翻抽屉,卫生棉还剩下一片,只怕待会儿时不时的有要冒点血,不好意思吩咐秘书去买,她只得带上钱,亲自去一趟超市了。
从办公室出来,迎面撞到一个人,她吃痛,抬头,一脸愕然,“大学生?怎么又是你?”
“代表您好。我现在隶属执行部。”凌思聪看见清妩,心情一下子好起来,脸色都红润了几分。
莫秘书走过来,把人事名单递给清妩,介绍,“这是大四毕业生林思聪,刚从人事部调过来的暑期实习工,我看了学校老师的推荐书,挺优秀的一孩子。”
清妩着急去买卫生棉,瞟了一眼人事名单上的名字,拿着钱包就下楼。
清妩走过前台的时候,凌衍森正和周继荣推开旋转门。
她心里装着内分泌失调的事儿,低着头不看路,而这厢,周继荣和凌衍森同时看见了她。
凌衍森一顿,刚刚好转片刻的脸在看到对面那个同样与他带着墨镜,一脸无辜的小女人时,鼻腔冒烟,轮廓蓦地石化,昨夜种种,在脑海里翻滚来去,注定不能成为往事。
可怜他还没来得及顾影自怜一下,这厢,周继荣那混蛋眼疾手快,桃花眼翻飞,fēng_liú倜傥走上前,温文尔雅一句,“大嫂!”
一锤定音。
凌衍森忽的觉得身体里涌起一股泥浆,所有器官都化为泥雕。
清妩被他的大声吓了一跳,奈何大中午的整个大堂数来数去也就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而眼前陌生男人朝着的方向,俨然就是她自己。
凌衍森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嘴角抽了抽,他顿时觉得情况有些复杂了。
不说别的,一对夫妻,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装作不认识,该死的今天还不约而同带了墨镜。偏偏这季节,戴墨镜的人屈指可数!何况实在阴凉的室内!
清妩眸光一转,身体化为木桩,隔着墨镜看过去,对面身形笔挺的墨镜男,不是凌衍森又是谁?!
睫毛颤了颤,小脸绯红,双腿反射性地并拢,诡异的总有种他那玩意儿还戳在她身体里的错觉……
这么思想斗争到最后,结论是,如果昨晚没有在和他做那件事时狗血地吐他一身,今日见面要命的尴尬就不会出现!
神呐,救救她吧!
周继荣手摸着下巴,眼里放着精光,在二人中来回窥探,不一会儿,嘴角憋着的笑意险些有漏出来的趋势,他赶紧捂住嘴,惊讶的十分做作,“咦?你俩好默契啊,大屋里的,都带着墨镜干吗?”
此话一出,凌衍森和清妩纷纷一顿,背脊僵硬。清妩是越发低了头,凌衍森是恨不得抬脚冲周继荣那混蛋飞过去,踹得他灰飞烟灭最好!
当然,令这二人更加窘迫的并不是周继荣的话,而是因为他这有意无意的惊爆而迅速聚过来的旁人的目光。
大堂里,来往的下属纷纷停住脚步看过来,包括前台秘书,两个保安,还有清洁工阿姨们。
于是,窃窃私语以不可逆转的趋势响起来。
“是挺奇怪的,我从没见总裁戴过墨镜啊。”
“这么凑巧,段代表也戴了!”
“今天公司就他们两人戴了吧,嘻嘻,真是想不让人往歪处想都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