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他自己的发丝,也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三天三夜,等到林雅文和无心闻讯赶来的时候,已是第四日凌晨,雪相对变小了,可是,路面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每行一脚,都很困难。
而青岚已经变成了一个冰人,她怀里的紫蟠熙更是被雪所掩埋,只露出一颗头颅,脸几乎与雪成了一个眼色,可那蜘蛛网般的东西却毫不曾消除。
“快点将她移进暖和的地方,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通过刚刚为她把脉,他极为的担心,此刻,必须尽快将她移入有温度的地方。
身经百战的他似乎侥幸的抱着一丝和战的希望,将他带回军营,并宣御医及时救治,通过他刚刚吐血的状况来看,应该是中了毒。
“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不过,从他头顶上发现了这个!”来者一身戎装,约三十出头,高大威猛,五官算不上精致,却也还耐看,肤色黝黑,像是个大将军,毕恭毕敬的回答了背对着他男子的问题。
“一直昏睡着,似乎做噩梦了,时不时挣扎一下,还会痛苦的唤阿丑!”侍者是他们专门带在身边照理重伤人员的,一般都是女性,对换药包扎伤口要有一定的熟练度,最主要的是不怕血,不怕脏。
眼看冰化的差不多了,在飞羽的安排下,几人手忙脚乱的将她抱回到了擎王府。
北苍擎?他意识一转,不是青惑国王爷么?此刻,应该还是这次带兵的统将。
自古哪个英雄不是血腥里打滚出来的!
一到擎王府,飞羽便命人备了多盆炭火放进青岚所躺的屋子里,并将窗门紧关,看着屋子里的温度升高起来。
这说来,也算是传闻!
在一旁的北苍闵并未阻止,只是静静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才觉得自己尽是如此孤独
然而,帐帘刚被拉下,那双痛苦而深邃的双眸却睁开了
古人云,瑞雪兆丰年,可是,在战场上,却意味着冤。
恍然,他思绪一动,这也许就是被封存的记忆,此刻,却记了起来,才会这般痛苦。
是的,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有关他的事迹听闻过一些,据说在很早之前便遭人妒忌,遂被自己父皇将双脚残废的他派去边境指挥战争,却不曾因祸得福,使得双脚好了起来。
可是,这样的他令他很不放心,况且,满身是伤,还中了剧/毒,若有个闪失,那他万死不得其咎,而两国的战争更爆/发的快!
闻言,无心心口一颤,顾不了太多,开始运功将她身上的冰化掉,林雅文则在一旁不停的搓着她冰冷的手掌,企图唤回她一丝残存的理智。
荣将军则随意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凳上坐了下来。
而后,他摸出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让他派人前往青惑国/军营,亲手教与一名叫飞童的副将,他便会怎么做。
而就在一个时辰前,北苍擎突然在昏迷中抱头痛呼,面容扭曲狰狞,似乎,正承受着无限的痛苦,他命人传来御医,还以为是毒发而引起的,却不曾想,在御医的仔细检查中,竟在他头顶取出了那么一根长长的银针。
“本王是北苍擎!”虚弱的说完一句话,便吐出一口黑血,瘫倒在地上。
戎装男子走出帐篷,转了个弯,便又来到一顶满是药味与血腥味的小隔篷,这是专门接待重极伤者的地方。
“小东西!”
思绪,又回到了五天前!
那日,紫月国十万大军在他的带领下整装待发,随时准备迎战,天,却突然飘起了雪,渐渐的,小雪便成了鹅毛大雪,将士们因为这天气的突变而军心大乱都以为是不好的征兆。
听不清他所说的话,他只能低头,侧耳,贴近他的唇,可断断续续,来来回回,只是依稀两个字————阿丑!四而岚晨。
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手绢,手绢里,是一枚已经生锈的银针,长约四厘米,刚拔出来,上面似乎还有锈色的血迹。
“阿丑!阿丑”睡梦中,北苍擎浑身无力的站在满是积雪的官道上,看着一身是血红衣的女子,十指银针翻飞,每到一处,便会倒下十个人,而她亦是杀红了眼,任他怎么唤,她都不愿回头看他一眼。
他的阿丑
“丫头!”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荣将军被这小小的呼喊给拉回思绪,看向床上之人,却见他眉头紧锁,嘴里喃喃而言,四肢更是扭动不已,似乎要冲出捆绑他的枷锁。
没来由的,见过无数血腥的他竟冷冷打了一个寒颤。
“他怎么样了?”被称荣将军的男子只是微微点头,眸光却一直看着床上之人。
待脚步声离去之后,男子才回头
良久之后,她的脸不再那么苍白,林雅文才开始为她施针,无心却细细的在她耳畔说着话
他知道,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肯定经历了不可人知的残忍之事,才会性情大变。
宴都!两国交战的城!
“荣大将军!”侍者见他到来,连忙弯腰行李。
林雅文却是用银针插入她头顶,护住了她微弱的心脉。
而她似乎抱着必死之心,并无半点求生的意识。
而银针所插的位置,只是为了消除他的一部分记忆,或许不是完全消除,至少,这段记忆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雪地上,已经红成一片,像是一条小溪般,鲜红的血缓缓流着,顿时,染红了他一身青袍。
却美的令人窒息!
在说完这一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