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洛的命令下,步兵先行,弓兵押后。那些“残兵”很自觉地走在最前面,一名只有一条腿,一只手的士兵艰难地前进,但他丝毫不退缩。这是没有办法的,若是他足够的幸运多一只手,那他便可以去当弓兵了。
可惜命运似乎在和他开玩笑一般,第一次上战场,他的左手被砍断了。意志薄弱的他马上因剧烈的疼痛晕了过去,当第二次上战场时,他的左腿又被砍断了,他同样是晕死了过去。
不知道是天神眷顾他还是死神厌恶他,在之后的四五场战斗中,单手独脚的他每次都首先冲了上去,但他无论怎么向前冲,向前杀,残废的他居然每次都幸运地活了下来。
他一定非常后悔,后悔为何自己意志不坚定,如果他意志坚定,那么在他的第一场战斗中他一定可以死去,因为那一场战斗中基本没有残废的人,那场战斗只有生与死。
“我想死,我想死。死神你在哪里,我乞求你将我带走。”每次上了战场的他都会渴望地望着前方,心中不停地默念。
“我已经足够的坚强了,请不要再嫌弃我。我已为你献上了足够多的祭品了,请不要厌恶我,请原谅我以前的懦弱。”
默念着,祈求着,祷告着。
那名士兵的虔诚祷告似乎得到了死神的回应,他的前方出现了蹄声,出现了灰尘。他知道那是骑兵,是步兵的克星。
他独脚用力一撑便让他越过了前方的同伴。没有人因此而感到不满,他们让出一条路让他走到最前面,后面的人自动补上了他的缺位。他们是战友,他们是同伴,他们是同类。
那名独手独脚的士兵已经是“老人”了,所有的人都认识他。每次战斗他都会冲在最前面,但每次战斗他都活了下来,成为了经历过五次战役的“老人”。
他并没有冲上去,因为他是一名士兵,他已经习惯了听令行事。他狂热地看着前方,渴望着,兴奋着。他感觉他还活着,他厌恶这种感觉却又享受这种感觉,他等待着命令,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克洛看着越来越近的轻骑兵,命令道:“停下,准备应战。”
所有士兵都听了下来,他们靠在一起,结成巨石一般的方阵。他们希望能够为身后的同伴减少一点冲力,希望能为他们争取多一点生机。
矛盾,矛盾。为自己的死而愤怒,为敌人的死而幸福。希望同伴可以活久点,希望自己可以死快点。
可笑,可笑。本是同类却有你,我,他之分,本是陌生人却有敌对之感。
玛兽与步兵撞在了一起,玛兽上的骑兵挥舞着利刃,顿时残肢飞舞,血舞顿起。那名独手独脚的士兵感到血气翻腾,他感觉到体内传来了碎裂声。他想晕过去,但他不能,他害怕死神会因此厌恶他。
他感觉自己剩下的一条腿疼了一下便失去了知觉,这种感觉非常熟悉。他已经试过两次了,他还未死,他还不能死。他知道他做得还不够好,他剩下的一只手向前一次,手中的刀碰到了硬硬的东西,顿了顿的刀很快便进去了。
他笑了,他知道他为死神再次献上一个祭品,他感到自己的头一转,然后他看到他在正常情况下无法看到的视角。
他看到一具只剩下一只手的屋头尸体将道插入了敌人的身体里,他满足了,他闭上眼睛甜甜地“睡了”。
一封中的时间里,上万名步兵和一千多名骑兵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骑兵冲散进入步兵的阵营后便以十多人为一小组,他们相互配合,相互杀敌,每当步兵的刀举到半空的时候,他们总能快速地将那士兵杀死。
厮杀在继续,死亡在继续。克洛命令后方的两个方阵共八万人后腿,同时对着那四万名弓箭手说道:“射击。”
那些弓箭手看着正在厮杀的同伴,心中没有任何感情。他们统一地将背上的弓取下,那些弓又长又短,很明显也是收缴回来的。所有的弓兵的动作都是不一样的,估计这是因为不少人是临时加入的缘故。
不过他们的箭都是统一的,箭的前端有一凸起的东西,似乎在告诉其他人这箭是与众不同的。
射出的箭并没有清脆的破空声,取而代之的是撞击空气时传出的“呼”“呼”声,速度也比一般的箭要慢上几分。
虽然那箭的速度慢了,但对于那些被缠住的骑兵来说已经足够了。箭落下后顿起升起了一阵血雾,血雾中出了有惨叫声外还有“啪”“啪”的破裂声。那破裂声非常刺耳,让人感到不舒服。
除此之外,破裂声响起后,战场上再次传出了惨叫声以及魔兽的嘶鸣声。
克洛紧张地看着战场,这箭是古诺命人特制的,箭的前端凸起的部位藏有一种特殊的药剂,这种药剂能够增加生物的敏感度,也就是增加疼痛感。
这些凸起的地方在空气中因与空气摩擦使得里面的液体沸腾起来,而箭碰到人的身体后,那微弱的撞击力使得那藏着药剂的地方破裂,使得那沸腾的药剂四散,形成一层薄薄的雾。
人或许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压制那剧烈的疼痛感,但魔兽却不能。原本被那刺耳的声音干扰的玛兽感到剧增的疼痛感后都挣扎了几下。但当碰到身边的人或者玛兽后,再次出现的疼痛感让它们挣扎地更加厉害。
在这种恶性循环之下,不少人被玛兽甩了下来掉在地上。而那些没有了人控制的玛兽则是的四处乱跑,使得战场更加混乱,克洛见到有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