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席绝已经陷入魔障,他黑暗的双眸渐渐被血红取代,转头僵硬地看着半空中正与几个黑影纠缠的翎墨,心底的恨意覆盖了理智。
此刻翎席绝的眼中,翎墨的身影与千年前翎席玉的身影相重合,仇人就在眼前,这让翎席绝怎能不兴奋。
纯白身影下一刻依然跃了出去,那速度是离歌从未见过的,这让她心底直颤,纤瘦的身体再也站不住。
“墨,小心。”摔倒在藤椅上的瞬间,离歌喊出心中的惊慌。
在翎席绝飞跃起身的那一瞬,专注于眼前的翎墨已经意识到了,所以,那纯白带着置人于死地的凌厉身影向他击来时,翎墨盘一个闪身躲了开来。
嘭,翎墨的速度同样提升到了极致,他迅速躲开的瞬间,跟他对掌的那黑影已经来不及收手,被翎席绝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掌。
噗,那黑影被击的头退一大步,口中更是不可抑制地大吐一口血红,血色染上了那素白的锦衣,来不及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色,那黑影赶紧跪地,小心地求饶:“属下该死。”
他们王爷极喜白色,而且是那种不染纤尘白,自己脏污的血污浊了那一尘不染的白,这让黑影万分紧张。
翎席绝见一击不中,索性停下了脚步,怒看着跪地的黑影,厉声道:“你是该死,竟然还不如一个学武不过二十年的小子。”
翎席绝很是生气,那几个跟在自己身后的黑影也有上千年夫人修为,即使没有自己那么高,但是起码应该躲得过自己突如其来的一掌,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这几人,如此没用的人,留着有何用。
翎席绝如此想着,眼底红光闪烁,不过现在不是解决这几人的时候,翎席绝眼神看向好整以暇地站着的翎墨,从他的眼底,翎席绝看到了讽刺与嗤笑。
这让活了千年,从未受过如此侮辱的凤王怎能受得了,沾染着点点猩红的锦袍在空中旋转,挥舞,最后以不可抵挡之势往翎墨飞去。
致命的凌厉让翎墨幽深的黑眸紧缩,他在计算着自己成功的几率有多大,想到不知在何方的翎宝宝,想到紧紧盯着自己的离歌,翎墨心底微动,他们是自己生命里的全部,他不能死。
眼睛微闭,翎墨打算用尽所有也要挡住翎席绝骇人的一掌。
正面迎向翎席绝,翎墨还要留神身旁的几个黑影,一时间,气氛到达前所未有的紧张,即使再不懂武功,离歌业主到此刻是自己遇到过的最危险的时刻,想也不用想,离歌用自己从未到达过的速度急速奔向翎墨,她本就决定与翎墨同生共死。
场中几人都未想到离歌还有这样的速度,众人只觉的一个淡色身影如风一般吹过自己的面颊,再回神时,离歌已经挡在翎墨面前,而翎席绝的掌风也在同一时间袭来。
翎墨身心俱裂,他双目睁大,身体先思想一步行动,修长有力的手一把将离歌拽在身后,并在同一时间躲开左右的袭来的掌风。
再想躲开翎席绝的掌力已经来不急,他只能转过身,紧紧搂住离歌,以背部挡住那雷霆一击。
嘭。
噗。
离歌觉得自己脸上湿湿的,一股血腥味窜入鼻尖,她浑身颤抖,紧紧抱着翎墨一瞬间僵硬的身体,嘴里喃喃说道:“墨?”
“无事。”将离歌的头埋在自己胸口,翎墨舒缓身体,装作无事地说道。
怎么可能无事?离歌摇头,晶莹从眼中划过。
已经陷入疯狂中的翎席绝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毁了翎席玉的幸福,眼前这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让他胸中恨意妒意达到空前的膨胀,本来只用五分力的他这一次用足了十分。
翎席玉该死!翎席玉该死!翎席玉该死!
不知是心底的声音在对他说,还是他对心底的那个声音说,要杀死翎席玉,只有翎席玉消失,他怀中的女子才会属于自己。
黑眸中血红涌动,里面是不死不休的疯狂。
脚下一个瞬移,翎席绝知道此刻自己对面的人已经无力还击,就是此刻,杀了他就能让自己这千年来没有白白等待。
翎墨转头看了一眼强势而来的人,眼睛微眯,将力量集中在一只掌中。
“翎席玉,你要杀我儿子?”正处在即将杀掉翎席玉的兴奋当中,翎席绝挥出的手都激动的颤抖,突然一道已经消失了千年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或者是在他的脑中闪过。
掌风在翎墨身边堪堪停住,翎席绝不可思议地看向四周,有些不相信地问:“墨含?”
翎席绝眼中的血红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喜悦,他朝着空中疯狂大叫。
“墨含我知道是你,你出来,墨含!”翎席绝眼底的疯狂更浓郁了。
一时间,静谧的院子里只剩下翎席绝粗重的喘息,以及他满含喜悦的叫声。
“墨含,墨含…。”翎席绝的声音已渐嘶哑,可是回答他的不过是自己的回音,以及在场几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翎席绝心中的焦急被欺骗所取代,他看向白云悠悠的蔚蓝空中,因为过于用力,已经沙哑的嗓音接着说道:“墨含,我知道你在,你不出来是吗?那我就杀了翎墨,杀了他的妻子,杀了他的儿子。”
翎席绝已经没有什么作为要挟,他只能重复这千年积累的怨念。
回答他的依旧是静默,以及偶尔风吹过树枝的哗啦啦声响,这让翎席绝彻底怒了,他眼中血色再次凝聚,手掌用力,一股旋风自掌中旋转,与他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