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想骑阿毛?”她眼一瞪,直接拒绝:“阿毛是我的专属坐骑,只有我能骑。”
“我不会骑一头驴!”话还说完,就见阿毛的蹄子不停的刨地,驴头甩来甩去,似是不满他的态度。
万人迷冷哼;“你想骑也不给你骑。”
拜托,他压根就没想过骑驴!
梅仁理睇一眼拉车的高头大马,再看一眼矮小的毛驴,道:“阿毛太瘦了,驮着你挺累的,今日就让它休息吧。”
万人迷轻拍阿毛的头,赞赏道:“没事,阿毛很难/操的,几百斤的东西都没问题。再说,我也不胖啊!”
呃,非要他把话讲明吗?
“夫人,我们走着上街就好。”只要不让他当驴夫,他可以陪她逛一下午。
“走的多了,脚板疼!”她出门必骑阿毛,这是多年的习惯。
脚板疼?练武之人怕脚板疼?呵呵,她可真会开玩笑!
见她没生气的迹象,他大着胆子道,“还是走着上街吧,累了就找地方歇着,如何?”
真的不行吗?万人迷犹豫片刻,撇着嘴不情愿的把阿毛栓回去,难得他同意出来,她就勉强退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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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一个月,这是头次出门,本来三年不曾回来,再次走上街头,心情该是怀念和欣喜的,可实际情况是,他一点都欢喜不起来。特别是街上很热闹时,更衬的他心中凄凉。
他刻意走慢几步,和她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刚开始左顾右盼的,确定没有投以异样的目光时,他才稍稍安心些。
万人迷右手一包蜜饯,瞎晃悠着吃的不亦乐乎,梅仁理跟在后面走的慢吞吞,两人距离越拉越大,到最后她不得不停下来等他。可他竟还不领情,淡淡的瞥她一眼装作不认识。
这下,万人迷不高兴了!和她出门很丢人吗?犯得着撇的这么清吗?她都不在意人家说她老牛吃嫩草,他还计较个什么劲。
不过,青砚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的小夫君果然很吸引人,特别是女人!
即使身穿素色书生袍,但仍难掩一身干净的书生气质。即使他头微低,目不斜视的走路,一点都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但那张过于俊美的脸,还是惹的路人纷纷侧目。
性子内向的,迅速看他一眼赶紧用绣扇或花袖遮面;胆子稍大的,两眼直勾勾的黏在他脸上看不够;胆子更大的,则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和他擦肩而过,定眼一看,手中多了一条香帕。
她的小夫君果真很有女人缘呢!
有这么多女人觊觎,万人迷没有不高兴,反而是一脸的骄傲和得意。
呵呵,小夫君可是她这朵老黄花的囊中物,其他闲杂人等,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站在人来人往、热闹繁华的大街中央,万人迷嘴角噙着笑,底气十足的高声喊道:“夫君,走快一点!”
煞那间,街上的人齐刷刷的看过去,有些人认出她的身份,便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的嘀咕着。
梅仁理涨红一张脸,藏在袖子的手握成拳,两腿灌铅似的,沉甸甸的,每挪动一步,几乎耗尽所有的力气。
瞧他走的极慢,万人迷干脆朝他走去,手一晃抽出他手中的帕子,擦擦手,笑道,“蜜饯把手弄脏了!”
送他绣帕那位嘴角含春的少女看到此情形,瞬间僵了一张脸。
朝她扬起一抹浅笑,万人迷挑衅的抱住梅仁理的胳膊,指着前面的酒楼道,“夫君,就在这家吃吧!”
惊吓声、抽气声、嘲弄声......声声不绝于耳!
有人惊叹:“老天,这女霸王砸到的夫君长的还挺俊俏的!”
有人惋惜:“啧啧,配女霸王白瞎了。”
有人诧异:“年轻人看上去十七八,忒小了点。”
有人同情:“女霸王怎么下的了手祸害人家啊!”
有人嘲弄:“这老女人这么厉害,他一定被吃的死死的。”
有人讥诮:“她现在不能叫万人迷、也不能叫万人愁和万人嫌,改叫夫君愁啦!”
有人如此:“......”
有人那般:“......”
这些人真是.......闲的,没别的事做吗,怎么尽是嚼舌根,看把她的小夫君气的,脸煞白,身子都在乱颤......真是好气又好笑.......
万人迷抬眼环视众人,立马现场鸦雀无声!
压住满腔的笑意,她尽量低声道,“夫君,我们走吧!”
梅仁理不知自己怎么走进酒楼的,在他反应过来时,小二正在麻利的上菜。
“客官,您的菜好了,请慢用!”小二做请的动作,然后笑呵呵的离开。
万人迷是饿坏了,看着满桌子的菜两眼放光,口水差点留下来,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筷子夹菜扒饭,吃的那是津津有味。
梅仁理胃里空空如许,可对着满桌子的菜却反胃,双手放在腿上,握成拳,松开又握成拳,牙床咬的咯吱咯吱响,几次要开口,却一个字都没挤出来。
一大碗饭下肚,她喊小二添饭时,看到她碗筷未动,一双俊眸怒视她,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丢油锅炸的模样。
万人迷当然知道他为何生气,但却装作无辜的问,“夫君,你怎么了?”
怎么了?她竟然无辜的问他怎么了?难道没长眼吗?没看出来他正在生气吗?
他很想大声吼她,可说出的话去是软弱无力,“天气热,没胃口!”
“天热?”万人迷抬头朝窗外看去,今天阴天,还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