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梅仁理躺在床上,两眼不知盯着那里发呆,万人迷亦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思索片刻后,她猛的半坐起身,说道:“你明儿去展家代梅姐姐要休书。”
梅仁理视线移到她脸上,觑她一眼后,继续发呆。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看他面无表情,不冷不热的模样,万人迷就有气,“你到底要不要去展家要休书啊?”
“......”梅仁理不知怎么回答。在刚见到展鸿图之前,他还打着劝和不劝离的念头,想着姐姐气消后,就会原谅姐夫回到展家,只是没想到......展鸿图竟当街诋毁姐姐的名誉......
看他没嘴的葫芦一样,万人迷气的给了他一巴掌,拍的梅仁理岔了气,咳嗽不止。
“咳咳......”她力气那么大,每次想也不想的就往他身上招呼,早晚有一天,他非得被她拍死不可。
万人迷撇撇嘴,毫无歉意的帮他顺气,振振有词道:“谁让你不说话的。”
待停止咳嗽后,梅仁理没好气的白她一眼,“都是你有理。”
“对啊。”她拿起枕头往他身上砸,“你倒是表个态啊。”
还好是软枕,砸身上不会疼!梅仁理不挣扎,由她砸了好几下,等她气消后才道:“我的态度不重要,关键是姐姐。”
万人迷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你该不会是说,姐姐不想离开那个臭男人吧?”
“夫人,那是姐夫。”
“快不是了。”她嘴一撅,任性的不改口,“喂,你刚是什么意思?”
梅仁理道:“夫人,这是姐姐和姐夫的事,我们帮不上忙的。”
“白斩鸡,梅姐姐在展家可是受尽欺负,你该帮她脱离苦海,而不是旁观壁上。”
他答道:“苦乐自知!”
“啊?你的意思是梅姐姐高兴被人欺负?”脑袋又不是让阿毛踢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姐姐过的不好,他心里怎么可能好受。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和他说了这么多,一句关键的都没,真是要把她急死,“我怀疑,你们真的是亲姐弟吗?”
“当然是真的。”他们不仅仅是长的像,性情也很像。
“我严重怀疑。”万人迷坚决的表明立场,“你很冷血,一点都不关心梅姐姐。”
“......”他怎么可能不关心,那可是他的亲姐姐,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看他又不说话,万人迷敲他的头,“真想把你的脑袋敲开,瞧瞧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梅仁理不说话,就那么呆呆的盯着她,突然抬起手轻抹她的脸,对上那双因生气而更加璀璨的双眸,柔声道,“夫人,谢谢你这么关心姐姐。”对姐姐的事,她比他这个亲弟弟还要上心,他,惭愧啊!
他从没这么温柔过,也不曾用溺死人的眼神看她,万人迷心头微漾,有些羞怯的垂下眼,“我们都是一家人,关心她是应该的。”
一家人!梅仁理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你应该多笑的。”也不是说他不苟言笑,只是经常一脸的平静,很少有特别高兴的时候。
梅仁理拧动眉毛,很是难为情的开口,“不好看。”
“哪儿不好看了?”他这一笑,千娇百媚的,百花都黯然失色。
他抬起手指不好意思的指着小虎牙,“这个,不好看。”幼时他还是挺爱笑的,那时常有的人夸他可爱,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一张嘴,老有人往他嘴巴上瞧,弄的他很不自在,慢慢的也就变的不那么爱笑了。
“胡说,挺好看的。”万人迷很认真的说,“我很喜欢。”
闻言,梅仁理的心跳失了序,扑通扑通的装着胸口,有一种不明的情绪骚动他的心,带来阵阵的悸动。
万人迷只是单纯认为他笑的好看,并没有别的意思,意识到话题扯太远,她懊恼的掀唇,“啧,正在说梅姐姐,怎么就扯到这里来了。”
梅仁理收回飘忽的心思,说道:“这件事你先不要插手,等我回头和姐姐谈过后,再做决定,可好?”他和她怎么想的都不重要,关键要看姐姐的意思。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她悻悻然的盖好薄被,开始酝酿睡意。
记起下午收到的花贴,梅仁理觉得有必要和她提一下,“夫人,刘兄邀我两日后去府上赏花!”
“哦。”下午青砚给她报备过,所以他不说她也清楚。
“我答应了。”他低头观察她的反应,她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薄唇动了动,说;“恩,去吧。”
天天闷在家里看书,的确无趣,出去找同窗小聚,聊天散心也不错。不过,他的那些同窗她见过一些,只有极个别的印象不错。
那个刘公子,来过三次,印象中是个温和之人,给她的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总之有些模糊难以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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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梅仁理带着青砚赴赏花宴,入门口青砚被留在前院,他则跟着小厮继续走。
刘府的荷花宴在京城颇有名气池塘时,几乎所有的同窗都被邀前来,大家一起吟诗作对,赏花弄月,好不风情。离京三年,不知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水中芙蓉,是否如昔日那般玉肌水灵?
他一边回想昔日美景,一边由小厮引领者走进荷花池。
远远的,田田的荷叶映入视线,一层层的随风摇摆起伏,像是绿色的波浪。绿色荷叶之上,是亭亭玉立的荷花,有的含笑伫立,欲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