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羽叹道:“我当时并非有意欺骗她…”
秦惊羽话才说了一句,就被他打断了,“不必说了,我明白,你有你的苦衷!”
落日的余晖映在他的身上,光芒愈发耀眼,他道:“静怡虽然任性,这些年也长大了不少,并非不明事理的小姑娘,时间久了,终究会忘记的,她不是记事之人,你不必在意!”
惊非这发白。秦惊羽看着高旷的天空,淡淡道:“是,不管什么事,时间一久,都会过去!”
慕容熙越却道:“有的事情会过去,有的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会愈加深刻!”
秦惊羽深吸一口气,轻松道:“希望借你吉言吧!”
“阿羽,我真高兴看到你的光芒重新闪耀!”他的声音轻柔如湖面上的风。
秦惊羽道:“谢谢!”
他并不答话,反倒是莫测高深地看着秦惊羽,眼里带着几分柔和。
秦惊羽蹙眉道:“今日就算是祝贺,派人来即可,你大可不必亲自前来!”
慕容熙越缓缓道:“是你,我怎可不亲自前来?”
秦惊羽心神震动,道:“费惜之他们盯上了你,还是小心为妙!”
慕容熙越并不在意,淡淡笑道:“区区一莽夫,能得手第一次,还以为可以得手第二次?”
秦惊羽沉默,樱唇紧抿,惊觉自己的手还被慕容熙越握在手中,急忙抽出,却被他大手蓦然用力紧握住,温暖而有力。
他凝视着秦惊羽,一字一句道:“阿羽,你以后要面对的还有很多,你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着你!”
秦惊羽茫然抬眸看他,他揽住秦惊羽的双肩,将她轻轻环住。
秦惊羽樱唇紧抿,看着他,低声道:“你们慕容世家现在如何了?”
他柔和一笑,漫不经心道:“皇上欲除去慕容世家之心从未有一天泯灭过,慕容世家已经改旗易帜和嘉亲王爷结盟,和太子殿下形成对峙之势,两派势力,一直相峙不下,朝中门阀世家,纷纷陷入争斗,无一幸免,这些年,我一直在边疆,在军中形成对皇上和太子殿下的牵制,使他们不会再轻举妄动!”
慕容熙越的声音平缓,似乎根本就不是在说事关他的家族生死荣辱的话,秦惊羽抬眸,看着他似冰泉般明澈,似寒星般璀璨,似幽潭般深幽,自己心底却隐隐有一种不安。
秦惊羽的忧色并没有逃过慕容熙越的眼睛,他唇角扬起一抹醉人的笑意,“阿羽,你是在担心我吗?”
秦惊羽自己也说不清,只觉心乱如麻,强敛了心神,冷冷道:“你不要忘了,你们家的事和我早没有关系了!”
慕容熙越敛了笑容,道:“你若是喜欢这里,就留在这里,只是,我担心的是南宫瑾!”
秦惊羽不语,南宫瑾的意图昭然若揭,南宫瑾一直希望可以将自己招徕入他麾下,可以替他管理好这一干不羁的江湖人,江湖是另外一个世界,南宫瑾这种朝堂长大的人未必真正地懂,想来经过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南宫瑾已然明白,江湖中的人,江湖中的事,只有江湖中的人才能明了。
新月教派成立,南宫瑾大张旗鼓地封赏新月教,无非是向众人展示,他对新月教,对秦惊羽的重视,现在的秋荻山庄的主人虽然是秦惊羽,可是到底是皇家庄园,到底曾经是南宫瑾的。
秦惊羽道:“我知道,南宫瑾暂时不会对我下手的,我并不是他的敌人,至少还没有到那一天!”
慕容熙越凝视着秦惊羽,神色温柔,眉心犹带一道皱痕,宛如刀刻一般,他欲言又止,想说的话最终僵在嘴边。
他担心的并不是南宫瑾会不会对阿羽下手的事情,而是南宫瑾动的只怕并不是这个心思,南宫瑾亦是狠厉强悍之人,并不是多情之人,却独独对阿羽如此不同,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照现在看来,并非不可能。
在新月教创立之时,不是连太子殿下,嘉亲王爷,长亲王爷都派人送来贺礼了吗?
原来阿羽还是大哥王妃的时候,嘉亲王爷就很欣赏她,如今,阿羽还活着的消息,和阿羽真正的身份,他们已经全部知晓。
秦惊羽叹道:“你身为边关主帅,私下来北汉,若是被你们皇上知晓,岂不是徒增麻烦?”
慕容熙越朗朗一笑,“知道又如何?”
秦惊羽忍俊不禁,从他怀里挣脱,慕容熙越这一点和自己很像,锋利而无畏,就像上官飞云知道自己曾经是慕容如歌的王妃,自己心里想的是,知道又如何?又能怎么样?
听慕容熙越所言,现在太子韩天逸和嘉亲王爷韩天卿已经正式分庭抗礼,韩天卿有慕容世家这样的悍将兼权臣鼎立支持,未必不能改立储君,这一场,必定是斗得你死我活,是以,慕容熙越才敢肆无忌惮地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秦惊羽道:“若是太子殿下他日登基,你们慕容世家可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慕容熙越低头看着秦惊羽,目光深不见底,“若非你,我们不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吗?”
秦惊羽身躯一震,又想起那个血腥杀戮的夜晚,自己不害怕杀戮,可是那些自己视若亲人的姐妹在自己面前死去,还是觉得身体冰凉。
慕容熙越的大手抚过秦惊羽的手心,倍感温暖,“阿羽,都过去了!”
秦惊羽紧咬双唇,不让泪水滑落下来。
慕容熙越抚过秦惊羽的泪水,有负疚不忍之色,“阿羽,对不起,总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