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徐徐吹过,拂动了他的银白披风,他的面色沉静,深眸如海。沈清忧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声,一声一声,令她产生错觉,或许他已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不然,他看她的眼神为何越来越温柔?
“我……你……”这样的气氛令她无措,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说什么。
“我们回去吧。”傅少卿看着她踌躇不定的模样,凤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上前轻轻握了她的手:“我炒了两个菜,你去尝尝,好不好吃。”
闻言,沈清忧不禁微微诧异:“你会做菜?”
“当然。”傅少卿浅色的唇边溢出一丝极浅的笑意:“若是你喜欢,以后我做给你吃。”
这一句已经是极隐晦的珍贵承诺,沈清忧怔怔的看着他,眼中的泪徒然滚落,心中像是被挪开了千斤巨石,一片明朗。
傅少卿看着她的泪眼,终是轻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低低唤道:“清忧……”
“叫我挽阳好吗?”沈清忧依在他的怀中,轻轻开口,‘沈清忧’是纳兰轩给她的名,从这一刻开始,她只愿做他的‘挽阳’。
“挽阳……”他搂住她的手不由紧了紧,轻轻唤道。
听到他的轻唤,心头瞬间涌上酸甜苦辣,终是化成泪千行。
只要有他在,一切都变得那般美好我的老婆亚瑟王。他牵绊着她的过去,怜惜着她的现在,也即将带着她走,她不敢奢望的未来。或许每个女人心中,都渴望有这样一个男人存在,将她放在心上,时时刻刻陪伴着她。
或许他不会说山盟海誓,不会说甜言蜜语,但他始终将她捧在掌心,小心的丈量着她和他的未来,这,便是爱……
微风拂过,相拥在一起的两人长衫飘动,仿佛成了天地间最美的一幅画。
……
回到厨房,青吟已经摆好碗筷,而布衣老人也是笑嘻嘻的拿出了他珍藏了几十年的桂花酒,看阵势是要和傅少卿一醉方休。才刚刚开封,浓郁的酒香便迎面扑来,就连平时不爱饮酒的沈清忧闻到了那股酒香都想品上一杯。
四人围桌而坐,其乐融融,布衣老人和傅少卿两人举杯推盏,却还不住提醒青吟,让她多夹一些菜给沈清忧,一个劲的埋怨她太瘦,风一吹便被吹跑了。
在这里,沈清忧见到的傅少卿,不是那个在乾云国呼风唤雨,骄傲冷然的暗影统领睿王,他收起了一身的冷冽杀气,笑容变得格外真实,一如寻常百姓家的翩翩贵公子。
他会和布衣老人谈笑风生,语气不急不缓,也会夹一筷子自己炒的菜,若无其事的放进沈清忧的碗中,惹得沈清忧面红耳赤。
一顿饭热热闹闹的吃完,布衣老人一手提着酒罐一手拉着傅少卿往竹楼走去,看样子,他还没有喝尽兴。不过沈清忧细细一想也就了然,在这逍遥岛上,长年都只有布衣老人一人,难免寂寞。自己的徒儿回来了,定是要好好开心一番才是。
沈清忧帮着青吟收拾,却被青吟推出了厨房,她说:“沈秀,你还是去陪我家公子吧,若再让你帮忙,只怕明天就没有碗可以吃饭了!……”
沈清忧又窘又羞,这才刚帮她洗碗,还没洗,她就已摔碎了三个碗,看来她日后还得多学学。
青吟不让她帮忙,她只能回到竹楼,可刚刚踏进房间,便听见布衣老人说道:“少卿啊,你体内的毒已经侵入心脉,为师的药也只能暂且压制住你体内的毒性,想要彻底根治,必须要找到解药才行啊。”
沈清忧不禁呆在了门口,若是连布衣老人都无法医治他身上的寒毒,解药又找不到,那他要怎么办?等死吗?
“宁贵妃至死都不肯交出解药的方子,徒儿找解药找了多年,却还是一无所获,或许徒儿命该如此。”傅少卿声音清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他说这话的情绪是如何。
布衣老人亦微微皱了眉,神色凝重,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若是能拿到冰蟾花,再加上为师的火玲珑,兴许还能救你的性命,可这冰蟾花……
傅少卿心中了然,这火玲珑是逍遥岛的圣物,亦是他师父的宝贝。只是这冰蟾花生在天山,当年他独自一人闯进天山,就是想找到这冰蟾花,但天山是冰姬夫人的地盘,机关重重,根本就进不去,即便进去了,只怕冰姬夫人也不会将冰蟾花给他。
外面的沈清忧一听,心中不由一喜,冰蟾花虽是天山的圣物,但冰姬夫人是她的师父,只要她去求师父,想必师父会把冰蟾花给她!
她急急走进去说道:“冰姬夫人是我的师父,我可以上天山去求她,师父对我一直疼爱有加,想必她会把冰蟾花给我的!”
“哦?”布衣老人一双精明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却还是摇了摇头:“即便她对你疼爱有加,我看她不会把冰蟾花给你。”
“为什么?”沈清忧不由问道。
布衣老人面色微微恍惚,思绪似乎被拉到很远很远的时空里。许久许久他才缓缓开口:“罢了罢了,看来还是得为师亲自去一趟天山,这个老太婆才肯交出冰蟾花一路桃花。”
老太婆?沈清忧一听这个词不由沉了脸,虽说她的师傅跟布衣老人年岁差不多,可她师父保养的甚好,当年她下天山之时,她师父就已过了百岁,虽然头发都已雪白,但容貌不减,看上去定多也就四十多岁,可现在,布衣老人竟说她的师父是老太婆!
可她忽的又想到什么,不由面色一惊:“你莫不是认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