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兔东升,慢慢爬高,一旁的玉茭也静静的侯在一旁,时而看向院外,见天色渐晚,终是不忍:“主子,还是别等了,王爷在王妃处……怕是不会来了。”
沈清忧这才看了一眼门外,淡淡一笑:“再等等吧。”
玉茭一直都知道她不喜纳兰轩,可这会她这样做,玉茭是一点都不明白:“主子这又是何苦?王爷爱来不来,主子又为什么非要这般苦等?”
“为什么?”沈清忧恍惚一怔,随后嫣然轻笑:“自然是为了宠爱。”
玉茭被她这话结结实实一怔,是啊,她的主子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复仇,为了复仇,少了纳兰轩的宠爱又怎么行?
终于月兔西坠,沈清忧长叹一声,轻轻起身,看来纳兰轩是真的不会来了,她不由苦笑,原来她还并未抓住纳兰轩的心呢!
“若是本王不来,你打算一直这样等下去?”耳边响起纳兰轩邪魅的声音。
沈清忧身子一动,她缓缓抬眸,静静的看着他:“可王爷还是来了,不是吗?”有寒风轻轻吹进来,使得她轻柔的发丝微微拂动,在昏黄的烛火下,那张绝美的面容愈发叫人沉醉。
“说不定本王真的就不来了。”纳兰轩怔怔看着她,低低开口,如墨的俊眸中闪出让人看不明白的光绪:“若本王不来……”
沈清忧轻轻走近他,冰冰凉凉的手指放在他的唇间,柔柔的靠在他的胸前:“王爷若是不来,侍身就一直等下去。”为了复仇,对着自己不爱的人说这些缠绵的情话又有何妨?虚情假意,逢场作戏谁不会?最重要的,是能得到他的宠爱!
纳兰轩冷峻的面容渐渐缓和,眸中全是深深的动容,眼前这个清雅的女子已经入了他的眼,入了他的心,情爱,真的是可以让人心甘情愿的入魔,即便他看不透她,可他还是甘愿。
他动情的看着她,低头深深吻住了她的唇,她缓缓闭上眼,脑海中那道修长俊雅的身影一划而过,快的让她捉不到半分……
而另一边,梁云蓉阴着脸听完香儿的禀报,毫无征兆的起身,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扫在地上,那些上好的青玉茶盏在顷刻间就成了千万碎片!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王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梁云蓉心中悲愤,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梳得整齐的发髻也因她刚才使力过大而散乱了下来。
一旁的香儿早已被吓住,看见她哭的伤心,面露不忍,小声劝慰着:“王爷总有一天会看到王妃的好的,现在只是一时被西院那个女人迷住了心窍,王妃消消气。”
“一时迷了心窍?呵呵……你没看见今晚王爷神不思属的样子吗?说什么处理军务,原来是去了那个贱人的院里,王爷以前从不骗我,可为了那个贱人,他竟然对我说谎!”梁云蓉怔怔失笑,她是丞相之女,自小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香儿见她又是哭又是笑的,心下害怕,可别是得了癫病,可想到梁广山对她的嘱咐,眸子一亮,急忙说道:“王妃无须伤心,您忘了老爷说的话了吗?沈清忧不过是一个小小妾室,您才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嫡妻,纵使她沈清忧在如何得宠,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
经香儿一提醒,梁云蓉这才止住了眼泪,她差点都忘了她爹爹的嘱咐,她是正妃,自然要有容人的气度,来日纳兰轩坐上皇帝,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女人,她如果连一个沈清忧都容不了,那日后岂不是天天都要以泪洗面?
如今看来,纳兰轩的心中除了沈清忧,其他的女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既是如此,她就更不能再惹纳兰轩生厌了,那她就做一个贤良淑德的正妃,得不到他的宠爱,也要谋得他的眷顾!
梁云蓉杏眸沉沉,思忖半晌后才凝声道:“王爷今晚用膳的时候轻咳了几声,明日你熬点冰糖批把叶给王爷送去。”
香儿见她消了气,连忙扶着她在软榻上坐下:“奴婢记下了,王妃能想透彻了就最好,可不能便宜了那个沈清忧。”
梁云蓉却长长叹了口气,若不是要为来日打算,她又怎会这般委曲求全?她不喜沈清忧,可也不能因此就断了自己的后路,反正这个王府里想要沈清忧死的人不止她一个,来日方长,慢慢走着瞧!
第二日,沈清忧天不亮就起身亲自替纳兰轩更衣洗漱,纳兰轩面色柔和,看着她低着头略带笨拙的为她系着衣扣,薄唇微勾:“忧儿,你现在的样子甚是可爱。”
沈清忧手上动作微微一滞,这样的事情她从未做过,可如今,她却是一样一样都要慢慢学会。她轻柔一笑:“王爷这是在取笑我呢,左右不会耽误王爷上早朝就是。”
纳兰轩闻言,俊眸中的笑意更浓,他静静的看着她,直至一切妥当,他轻轻将她拥入怀:“忧儿,有你在侧,不上一次早朝又如何?”
他温热的气息洒在沈清忧晶莹的耳垂边,使得沈清忧微微轻颤,她轻轻抬头,嫣然轻笑:“王爷说说便罢,我可不敢当真。”
纳兰轩幽幽看着怀中的人儿,在她的娇唇上印下一吻便大步离开。
直至那抹紫色的身影消失,沈清忧才仰头看着天边刚升起的鱼肚白,淡淡开口:“玉茭,把药端上来吧。”
玉茭神色复杂的将手中的药碗呈给她,欲言又止。沈清忧面色淡淡,可在接过银碗时候,手轻轻颤了一下,玉茭终是不忍,眼里泛起氤氲:“主子,这药里面含有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