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儿庄的血战还在持续,挂着**军番号的中国部队,无论原本是否属于**党中央军嫡系,如今都在忘我的战斗着末世之潜在帛。
战争进行到了如今的地步,命令已经毫无意义,两军士兵都是凭着一口血气支持到了现在,机械地握着手中的武器,奋力搏杀。这是求生的本能,渴望胜利的意志,哪怕已经变得麻木和呆板。
日军猛攻了大半天,只前进了一百公尺,在那一百公尺的焦土上,摆满了中国·军队官兵和日本军队官兵的尸休。矶谷师团长忙把攻击台儿庄的指挥官福荣大佐找来,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无能无能一个小小的台儿庄,你打了十几天,也没打下来,真丢尽了大日本皇军的脸”
福荣大佐满腹委屈:“中**队之战斗精神,其决心勇战之气概,实属罕见。他们凭藉散兵壕死守,在皇军猛烈无比的炮火轰击下,全部守军顽强抵抗直到最后。以至于此狭窄的散兵壕内,重叠相枕,力战而死之状,虽为敌人,睹其惨烈之状亦将为之感叹,曾使翻译劝其投降,应者绝无”
矶谷师团长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他在滕县时见到中国·军队顽强抵抗视死如归的精神,已印象很深,没想到在台儿庄又遇到一个同样强硬的敌手,如果这样打下去,何时才能灭亡中国?
他正在发愣,幕僚长却走近前来报告:“我军侧背发现中**队,其番号为汤恩伯的第二十军团”
矶谷师团长暗吃一惊,他邀功心切,全师由滕县南下直扑台儿庄,以至于背后空虚。如被中国·军队切断后路,便有被前后夹击的危险。
他的师团在滕县攻坚已遭到相当程度的伤亡,在台儿庄又苦战了半月,付出了比攻滕县更大的代价,很难再经得注中国·军队的包围攻击。他忙向幕涂长下达命令:“报告军部,请速派第五师团由临沂南下增援”
矶谷师团即第十师团,与扳垣师团即第五师团,皆隶属日本华北方面军第二军。
“是”幕僚长应声而退。
矶谷师团长即对福荣大佐下着命令:“在中国·军队尚未完成合围之前,你无论如何要在今日黄昏前,结束台儿庄的战斗”
“是”福荣大佐领命而去。
徐州长官部作战室里,白崇禧都紧紧地盯着地图出神,副参谋长黎行恕来报:“司令,攻打临沂的坂垣师团突然避城而走,星夜南下,出现在台儿庄西北方向的向城、爱曲附近,袭击汤军团第五十二军之侧背。汤军团长已急调第八十五军一部协助五十二军在爱曲,作字沟一带阻击敌人。”
白崇禧听了,也不说话,只管用红蓝铅笔,在地图上划了几个大箭头,然后扭头对副官谈道:“培麟,你看如何?”
“命汤军团再次让开大路,放坂垣师团进入台儿庄以东地区,然后以五十二军在南,八十五军在北,并列向矶谷、坂垣师团背后攻击,吃掉敌人这两张王牌”苏培麟看了白崇禧在地图上画的箭头,眼睛一亮,他非常赞赏白崇禧这个大胆的应变计划,但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委员长答应给我们调来的第七十五军,何时可以开到?”
黎行恕道:“估计明日上午可到。”
“干”白崇禧把拳头往下一挥,命令黎副参谋长:“即电令汤恩伯,让开大路,把坂垣师团放进来再打”
“是。”黎行恕答道。
黎副参谋长刚走,白崇禧对苏培麟吩咐道:“我很担心守台儿庄的部队不到明天便全部打光。”
“对”苏培麟点头:“敌人援兵到来,必定会拼死猛攻,请司令再次敦促孙连仲总司令,无论如何要顶住。”
白崇禧即时拿起电话筒,要通了孙连仲总部的电话。
“报告长官,池峰城师长已命人将大运河上的桥梁折除了,第二集团军决定破釜沉舟,背水死战。”孙连仲肃声回答,这事关乎战役成败,他不敢马虎。
“台儿庄里情况如何?”听了这个消息,白崇禧面色难看,但还是开口问道。
“敌人除使用重炮持续轰击,数十辆坦克冲击外,还使用大量燃烧弹和毒气弹,台儿庄又一次变成了火海,与第三十一师的电话通讯已断绝,详细情况不明,我决定待火势稍住时,率卫士入庄作战”孙连仲言辞哀痛,大量部队的伤亡已经汇报了上来,虽然还没有完成统计,但“惨重”两个血色大字已经跃然纸上。
“孙总司令,你务必坚持到明天早晨,我们的援军已经陆续赶到,我军很快就要反攻”李宗仁放下电话筒,心情异常沉重。默默地在室内踱着步子,不断地抽烟。
白崇禧为了缓和一下空气,把桌子上的那台收音机的旋扭拨动了一下,想听听音乐。他特别爱好京剧,每当闲暇之时,就开收音机找京剧听。
这几天战事紧张,他几乎把这个收音机忘了。现在到了紧张极点,他又突然发现了这台收音机。他刚拨了几下,只听得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洋洋自得地说着:“同盟社台儿庄消息,经几天来的奋勇作战,皇军已攻占徐州北大门台儿庄三分之二的地区。今天皇军又以强大火力,再次猛击台儿庄,已将残存的中国守军全部肃清。至发电时,皇军已克复台儿庄全部……”
“什么?”白崇禧一下奔到收音机旁边,挥起那只大拳头,差点要把这个信口开河的家伙砸碎。
苏培麟却焦急地拿起桌上的电话筒,立刻要通了孙连仲总部的电话,可是接电话的却不是孙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