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令她看到歇斯底里的一幕,左忠的人头高挂在梁顶上,双目圆睁。

太后当即就失控了,眼里没有悲,但却有愤。

凤淞半是惊心半是疑惑的看着太后。

就在太后失怔的瞬间,她的右手被弩箭直直的穿透!手中的大刀‘铿’的一声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落到地上。

凤淞立刻上前两步,将柳眉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太后左手捂住自己受伤的右手,痛的牙龇嘴裂,面色却依如平常一般恬雅平静,没有汗珠流下来。

辛沫儿一步一步的从太和殿外踱步走到太后的面前,嘴角噙着笑,眼底却一片淡漠,“放心,中了弩箭不会马上死,你还能活一阵儿。”

凤擎苍手里牵着凤宝贝,随着她一道进了太和殿。

太后看着辛沫儿,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怒火还有妒火。

辛沫儿笑嘻嘻的看着太后,“太子妃,别来无恙。”

太后眼瞳急剧的收缩,“哀家不明白旭王妃在说什么。”

“太后似乎从来都没见过本王妃,怎知我就是旭王妃?喔,对了,凤擎绝早已被削去了太子之位,本王妃现在应该叫你为三皇妃了。”辛沫儿捋了捋两边垂下来的头发。“看来,三皇妃当了几年的太后,当上瘾了。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不清楚了。”

太后是三皇妃左婉?

怎么可能!

凤淞和柳眉表情一致,均干瞪着眼睛看着太后。

辛沫儿状似随心的朝着太后走近了一步,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太后脚步不自觉的向后挪了几步。

辛沫儿勾唇笑道,“你在害怕。”

太后勉强镇定,“哀家岂会怕你一个无知小儿!”

辛沫儿弩着嘴,“三皇妃,你脸上的面具都已经掉了,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太后心倏地一紧,左手下意识的就朝着自己的脸上摸去。

凤淞和柳眉见她这般动作,原本心里心存疑惑的,现在全都打消了,相信了辛沫儿的说法。

辛沫儿在太后心虚的时候,手迅速的伸到了她的脸上,将左婉脸上的人-pi面具给扯了下来,露出左婉原来的真实面目。

辛沫儿将那面具那在手中摇摆,“啧啧,做的还挺逼真的。难怪这六年来能安全的隐藏在宫中。”

左婉见身份暴露,立刻对着凤淞跪了下去,“父皇!求您饶了儿臣,求您看在我是您儿媳妇的份上,饶儿臣一命!”

凤淞眉头紧皱,眼里满是戾气,脚下用了十成的力道,直接踢中了左婉的腹部,由于力道太大,左婉整个身子朝着后方雕金盘龙的梁柱上摔去,撞到柱子上后摔落下来,打了个滚,肚子朝上。

左婉当即口里吐了一口血出来,那血的颜色赫然是橙黄色的!

最可怕的是,她的肚皮竟然裂开了!

那肚子里的内脏流了一地,而那内脏里夹杂着七七八八的拇指大般的虫子。她的肠子早已腐烂,散发一股恶臭,显然是被虫子噬咬所至。

而那橙色的血,则是因为虫子长年在她体内寄居,以她内脏为食,鲜血为水所至。

左婉一双美眸中带着浓浓的仇视,满腔的恨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勉力撑着所有的力气,左手指着辛沫儿,“我今天……会有这样……,全都是你害的!”

辛沫儿眉头微凝,静静的站在原地,她记得,六年前最后一次与左婉见面,左婉被她塞了一只小蛊虫到她肚子里。

心想着,左忠一定会救她,毕竟左婉是左忠的女儿,却没想到左忠竟然又在她身体里养殖了七条蛊虫。

不用猜,辛沫儿就知道,左忠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控制住左婉。早在悬崖边,辛沫儿拿左婉当挡箭牌时,就知道,左忠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他任何人都不在乎,在乎的只是自己。

左婉心思巧慧,又熟读诗书,更能和凤淞畅谈政事,由她来顶替原太后,是最佳的人选了。

只是,左婉当时肯定不怎么配合,所以,左忠一时怒下,便又加诸了几个蛊虫在她身上。好让她听命于左忠。

这蛊虫厉害之极,原本左婉早该丧命的,但是左忠有控制那蛊虫的方法,能够让那蛊虫在左婉体内久驻。

只要左婉乖乖的听话,左忠便会按时将解药给她,缓解她虫发时的疼痛之感。

蛊虫在左婉肚子里日子积聚久了,日渐壮大,不满于肠道的吸收,便咬破了大肠,慢慢的啃噬她的肚子,所以导致她肚皮上的一层肉极为薄,在被凤淞用重力踢了一脚,又高度高的摔下后,肚皮不堪重负,便撑破了。

左婉一直靠着左忠给她的解药,延续生命。虽然她替左忠办事,但她心中对左忠的恨意可想而知。

一个连自己女儿性命都不顾的父亲,她怎能不恨,但左婉同时又是惧怕左忠死的,因为左忠死后,她便不知道如何将肚子里的虫子引出来,那蛊毒再次发作时,没有解药,她会再次承受那种生不如死,撕心裂肺的痛感。

凤淞沉着脸,走到左婉面前,“说,你们将太后藏哪儿去了!”

凤擎苍声音平淡的接过话,“太后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她的尸首被扔进了城外十里坡的护城河里。”

左婉徘徊在死亡边缘,眼中却仍泛出凶狠的光芒,“那个老太婆早死了,她若是肯乖乖听左忠的话,起兵造反,我又如何会沦为左忠的傀儡,受他摆布!”

太后手中掌管着一小部分的兵权,但那小部分的兵权对于左忠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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