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长安县衙送来一具尸首,需要解剖查验”
七天已过,吃完了中饭,秦轩正在学校屋中休息,屠夫张一刀急忙跑来唤秦轩。
“因何而亡,送来的人说了什么?”
“是……是这样的,死亡人是西市一个贩卖地毯的商户郑掌柜,据衙役说,今早掌柜妻钱氏去衙门报案,说是昨晚自己夫君喝酒后睡下,半夜起去茅厕,未见回转,然后去寻找,没找到人……”
张一刀坑坑巴巴的说了经过,真是难为他了,张一刀原名叫张义道,做了屠夫后,杀猪手段了得,一刀解决问题,而且卖肉也从不缺斤少两,需要多少,一刀下去,分毫不差,结果就有了张一刀的这个雅号。
送来的尸首是一商户掌柜,其妻报案说丈夫夜晚丢失,结果衙役去他家查验,在家里的水井中打捞出尸首,按理说这是意外死亡的正常事情。
没想到下午,郑掌柜的弟弟去衙门说,是自己的嫂嫂谋害了自己的哥哥,图谋家产,将自己的嫂子告到了衙门。
这样的事情,衙门不得不受理,因为郑掌柜的弟弟说的夜有理,自己的哥哥水性很好,就算是意外失足掉入水井中,那口水井直径有五尺多,对于会水的人来说,就算是头朝下,也能翻转过来,不可能溺水而亡。
还有一条线索是,自己嫂嫂和店里的一伙计经常眉来眼去,这个伙计是他嫂嫂娘家的亲戚,郑掌柜的弟弟就凭这两条状告自己的嫂子。
因为朝廷有人来说过话,需要查验的尸首送往医科大学做尸检,所以长安县衙火速的将尸首送到这里,等着出具了尸检的文书,在进行下一步的审理。
长安县的一个仵作也在医科大学,对于这里的尸检能力,京城的两个县衙都是有信心的,尸检的细致程度以及一些他们没有听说过的方法,叫两个衙门的仵作佩服不已,
“嗯,去通知一班和二班的学生,去解剖室集合,我这就去”
秦轩吩咐道,既然有尸首,县衙又等着尸检结果,那就事不宜迟,速战速决,至于是否是溺水而亡的人,这个尸检判断起来不是很难。
不管因为何种原因死亡的人,体内体外都会留下蛛丝马迹,都能找到死亡原因,随人很多需要检验设备才能确定,但是象窒息,溺水、中毒、等等这类的,尸检都可以发现线索以及明显的特征。
当秦轩来到解剖室时,已经有不少学生到来了,砍刀自己的老师来了,纷纷让开一条道,让秦轩进去。
解剖室有五十几平米大小,里面设置了四个铺着玻璃地砖的水泥台,前后都是宽大可开启的玻璃窗子,这本来是一个建好的库房,被改造成了解剖室,地下一层是专门用来放置冰块和储存尸体用的。
进了门,第二个解剖台上,放置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除了两个仵作,剩下的人都离开解剖台好几米远,不管哪个时代,人都害怕死人,其实说起来,这都是自己吓自己,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一个人死了,和一只鸡死了没什么两样。
“老魏,把尸首的盖布掀了”
秦轩说道,老魏原名魏山,是长安县衙的仵作,四十多岁,父辈就是从事这一手艺,传到老魏这里算是第二代了。万年县的仵作姓温,原名温腾,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秦轩一律称他老魏、老温的,毕竟都比秦轩大。
“是,大人”
老魏将尸体的盖布一打开,站在四周看的学生们都齐齐的退了几步,眼里充满的恐惧。
“瞅瞅你们这胆小的样子,你和你,过来,把这尸首的衣服给扒了,全部扒光”
秦轩毫不客气的就随手点了两个学生,虽然学生们也见过尸首,可是没这么难看,,这个是被水泡过的尸体,看着有点胀呼呼的,有点变形。
死者身上穿着的是睡衣,也就是一件比较宽大的月白色丝绸长袖圆领的短褂,下穿一同质地的长裤,光脚。
“秦大人,我来吧”
老魏说道,看着这些学生有点害怕这尸首,老魏自告奋勇的要来帮着学生。
“不用,作为一个医者,害怕尸体,这不是一个医者应该有的表现,如果这样,以后如果碰到需要抢救的血腥伤者,如何去做?”
秦轩严肃的说道,这些毛病必须克服掉,就如同秦轩前世在外科实习时,班里的女生有晕血的,被带教医生强迫着接触血液,一次不行两次,直到不晕血了为止,其实不管什么恐怖难看的东西,看习惯了就没什么了。
当时班里还有一个男同学是见到鲜血淋淋的,就忍不住呕吐,吐完了,进来继续看,知道看着不吐了为止。
两个被点名的学生无奈的从器械柜里拿出了剪刀,用来剪开死者的衣服,现在是冬天,尸体早被冻的硬邦邦的了,衣服也是如此。
这帮学生目前还没有自己动手解剖尸体,等着自己解剖尸体的时候,那才是考验一个医生的胆识的时候,敢杀鸡杀猪,这个没什么,敢从容的在人身上动刀子,这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外科医生。
“你们不要看着他两害怕就觉得好笑,就是说你,你过来,检查一下死者的头部有没有伤口或者撞伤的地方,一寸一寸检查,一点细节都不能放过,还有你们两个,过来检查一下死者的双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特别注意死者的指甲里,有没有异物,一定要看仔细”
秦轩安排到着,虽然秦轩不是法医,但是一些常识还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