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初浅汐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连在昏迷中都忍不住发出难忍的痛吟。众人也都担忧的站起来,钧王妃忙叫道:“承王,快将她抱进房去,我这就让人去叫太医!”说着,就要喊人。
“不用了!”霍寒壁抬头制止了她,他想起云歌说过,初浅汐这毒发作起来痛苦难当,只有那个瓷瓶里的解药能压制,现在也顾不上考虑那瓷瓶里究竟是毒药还是解药了,霍寒壁迅速说道:“她是毒发了,承王府有解药,我这就带她回去。”说着,将初浅汐抱了起来,快步向门口走去。
霍泽天沉吟了一下:“来人,速去宫里通传太医,速速感到承王府,不得耽误,快去!”
“是。”
宴饮自然是继续不下去了,霍君洌担忧初浅汐,也很快告辞离去,一身橙红色团龙便服的霍青崖看着霍寒壁匆匆而去的身影,眼神暗了暗,看来,老四对于这个强嫁过来的王妃,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般无情……
钧王府的速度果然快,霍寒壁一回到承王府,方太医已经在等着了。
霍寒壁将初浅汐抱回房中轻轻放在床上,回身紧紧的盯着方太医:“太医,给本王仔细看清楚!”
“是是是!”见承王面色不虞,方太医哪敢怠慢,忙上前去给初浅汐把脉。
霍寒壁看着方太医变幻不定的神色,想到上次就是他,说是初浅汐并没有中毒,也证明说那瓷瓶里的是毒药,可现在初浅汐分明是毒发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方太医跟着他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不会撒谎……
正思索间,云歌忽然冲了进来,手里就握着那个碧绿的小瓷瓶,急道:“王妃怎么了?是不是毒发了?”
“啊!”霍寒壁正要回答,只听床上的初浅汐痛呼一声猛的弓起了身子瑟瑟发抖,口中压抑不住的痛呼源源不断的泻出。
她颤抖的太厉害,太医无法精准的把脉,霍寒壁忙走过去,想要按住她,却发现初浅汐的身子一瞬间冷的吓人,几乎是全身都在向外冒着寒气一般!
看着初浅汐疼痛难当的痛苦模样,霍寒壁满心焦躁,突然回身一把扼住了方太医的喉咙,狠声道:“你不是说王妃并未中毒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方太医呼吸不畅,瞬间涨红了面皮,然而霍寒壁满身的煞气让他分毫不敢挣扎,勉强辩解道:“回王爷,王妃……王妃不是中毒……咳咳……咳……”
什么?霍寒壁这才放开了方太医,皱眉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方太医顾不上抚顺自己的呼吸,慌忙解释道:“王妃并不是中毒,她是……她是……”
“是怎么样,快说!”初浅汐的痛叫声越来越压抑不住,霍寒壁更是急不可耐。
“王妃是中了蛊啊!”方太医几乎是喊了出来,又急道:“上次老臣给王妃把脉,蛊虫受到压制没有任何动作,是以看不出任何症状,可如今,压制蛊虫的东西没了,蛊虫便在王妃体内活动起来,这才……”
“药呢?云歌,快拿药来!”霍寒壁顾不上听方太医多说,想尽快止住初浅汐身上的疼痛。
“王爷,快,快给王妃服下解药!”云歌着急的直跺脚,慌乱的倒出一颗药丸,递给霍寒壁。
霍寒壁捏着药丸喂到初浅汐的嘴边,然而,初浅汐已经痛得失去了意识,却依然紧紧的咬着牙关,无论如何也不肯张口。
云歌见状,急的要哭起来:“王妃,王妃您快点吃药啊!”
霍寒壁见初浅汐已经听不见声音了,便想用手掰开初浅汐的嘴巴,可谁知道,初浅汐察觉到他的用意,竟是狠狠的在他手指上要了一口,又紧紧的闭上嘴巴,无论如何也不肯张口了!
“啊!”云歌见霍寒壁的手指迅速的涌出殷红的鲜血,不由得惊叫一声,心中越发的着急。
忙掏出帕子想要给霍寒壁包扎,霍寒壁却只是随手在帕子上抹了抹血迹,继续耐心的诱哄初浅汐把药吃下去。
初浅汐只觉得四肢百骸的每一根神经都凌迟一般的痛,脑海里一片乱糟糟的嗡嗡声,除了痛,还是痛,这次的疼痛明显比上次更加强烈,她恨不能就这样死了,也好过承受这样的痛苦。
可是,就在这生不如死的折磨中,她还死死的记得一件事情: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能吃药,要让霍寒壁知道,自己是清白的……
霍寒壁没有办法,索性一仰头,将药丸丢到了自己的口中——
“王爷不可啊!”看到霍寒壁的动作,方太医震惊的叫了起来,忙扑过来阻拦他,这这这,这药丸对于王妃来说是压制蛊虫的解药,可是,对于王爷来说,可是剧毒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霍寒壁已经将药丸含在了口中,低下头吻住了初浅汐。
“王爷,不成啊——哎——”
“快走吧——”云歌虽然也很担心,但是见王爷这样救王妃,十分有眼色的悄悄走出去,临走还一把将方太医也拖了出去,体贴的关上门。
那药丸融化的很迅速,霍寒壁一边温柔的吻着初浅汐的双唇,一边慢慢的将药液全数哺进了初浅汐的口中,这才渐渐的放下心来。
霍寒壁轻轻抚摸着初浅汐因疼痛而皱起的双眉,知道她很快就会没事,自己脑中却涌起阵阵的眩晕,没想到毒性发作的这样快,他苦笑了一下,吻了下初浅汐泛白的双唇,轻声道:“汐儿,对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初浅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