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浅汐打死都无法想象,自己心心念念描画了一路,结果所嫁的丈夫竟然是这个要取她性命的恶男重生炼丹师!
这玩笑大了。
看到她眼里的愤怒,霍寒壁猛然回神,那五千将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悲壮惨烈顿时涌上心头,眼前浮现出烟璃死前那样不舍的痛苦眼神,他呼吸一窒,满目痛恨冷酷的看着她,右手不自觉的加力,拘疼了初浅汐的下巴。
下颌上传来难忍的刺痛,初浅汐恼怒的皱起眉头,压抑着火气道:“你先放开我。”
他捏着她的手指更紧了紧,深黑的眸冷凝着她,嗓音冷如寒潭:“果真是贱人命长!那么多人死了,你凭什么活下来?竟然还活的这样心安理得?”
颌骨就要被他捏碎了,初浅汐向旁边偏了偏头,怎奈他力气大得很,根本躲不开。忍住疼痛,一双明眸冷漠的看着霍寒壁:“真是不好意思,阎王不收,教你失望了。”
回应她的是霍寒壁更加冷硬的气势和用力的手指,将她的脸抬起来,轻蔑的扫视。
她傲然的抬头看着霍寒壁,双目炯炯目含怒气,最终却是冷漠倨傲的说道:“既然你这样厌恶我,那就休了我好了,今后咱们婚嫁自由不相干,也省得两看两相厌!”
霍寒壁厌弃的冷哼一声,摇摇初浅汐的下巴,寒眸扫过她的脸:“休了你?那可不行,既然嫁了过来,就好好享受承王妃的身份吧!你我仅存夫妻之名,今后一样各不相干。守好你的本分,否则……”说着,眼眸危险的眯起。
霍寒壁没想到她竟然说出“休了她”这样的话来,心里更加愤怒,他这样憎恶厌弃,却不得不大肆张扬的亲事,在她眼里竟然就是这么可有可无如同儿戏?她将东沧的国威置于何地!再者,当初若不是碍于西黎强势,他又怎么会违逆心意娶她?这桩婚事关系两国安定,根本不是他或她能做主的。
只是想到今后都要日日面对他,霍寒壁心里就窜起难以压抑的火气与恨意!
尊严一再的被挑衅,初浅汐忍无可忍,狠狠的扭开了霍寒壁的手,猛地站起来,浑身爆发出一种气势,不服输的自信与骄傲!
她生前出身军旅之家,父亲对她的教导全按照特种士官来的,更何况,初浅汐本人就是征战沙场的女将军,在气势上不说压过霍寒壁,但也绝不会被吓倒!更何况,眼前这人还是她的“仇人”!
她愤怒的瞪着他,气的发抖,双手死死的握住拳头,怒声道:“否则什么?当我很愿意嫁给你啊,你个反复无常的神经病!”
闻言,霍寒壁细长的眸子忽地眯了起来,神色一凛,这女人果然是被骄纵惯了的嚣张轻狂,日后这承王府还不知要被闹成如何?
想起那日是烟璃去后百日,他到沧黎之战的发生地遥喀城祭奠烟璃和五千阵亡将士的英灵,没想到却无意救了她。当时他以为天意如此,一个恶毒的想法自脑海诞生:他和她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她竟还不知廉耻的想要嫁给他?真是痴心妄想!只要她死了,他不但摆脱了这让人憎恶的亲事,还为将士们报了仇!只要她死了……
谁知道这女人却命不该绝,竟让她死里逃生!难道真是祸害遗千年不成?
又一次听她这样口无阻拦的骂自己“神经病”,霍寒壁想起上一次竟然被她逃脱,心头更怒,忍无可忍的猛的拂袖向她挥去!
初浅汐不敢置信这恶男竟然又对她下黑手,大张的嘴巴还没合上,身子就被甩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大床里侧,疼的一张俏脸变了形。
被骂贱人不说,还要遭受毒打,初浅汐心下一片黯云惨雾,难道说,这就是公主和亲政治联姻的下场?
她对霍寒壁表现出来的深仇大恨深表怀疑,初浅汐再怎么十恶不赦,那也是别国的公主,能把你一个王爷怎么着?再说就算是怎么着了,那也是战场上的事情,既然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难道西黎国的士兵就没有伤亡?都已经战毕议和,他因战败就这样报复自己,真是太小家子气了!
想到此,她心里一阵憋屈,这可真叫哑巴吃黄连,明明被打被骂被恨的人不是她,她却偏偏得一一承受还不能声张,若是让人知道了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西黎公主……在这样国际关系错综复杂的时代,又没有人道主义的保障,说不定她的危险还更大。
初浅汐暗自警惕自己的言行,好在这里的人并不熟悉初浅汐,就算有破绽也不会被人发现。况且自己原就是被父亲养出来的军人性子,倒和初浅汐的处事果决,雷厉风行相差无几,于是她也不用特意遮掩自己真正的性格,冷傲的看着霍寒壁:“让你休了我你又不肯,却使这样见不得人的手段,家暴对你来说很有成就感么?”
霍寒壁没想到初浅汐都被自己打了,竟然还敢和自己叫板。恍然间,她精致的眉眼间那股自信骄傲的英气勃发,神色中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可是就是这样的性格,才致使她那样的骄纵任性,嚣张跋扈,不过更让人厌恶罢了!他薄唇轻启,冷冷的嘲讽:“你若真有能耐,便让的好皇兄把你接回去,那本王倒要谢谢你!”
他这样拂袖而去,初浅汐倒陷入了沉思,让皇兄接她回去?不不不,她可是换了里子的,这里的人发现不了,可是自己的亲哥哥肯定能一眼瞧出来,回西黎更是绝路!
初浅汐慢慢的爬起来,沉静淡定地坐在床榻上,旖旎的帐幔和喜庆的颜色,此刻看在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