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菲墨惊鄂地睁大了双眼,不相信耳中所听到的全文阅游之天下无双。
明明,昨晚,她已经亲眼目睹了那一幕,为什么此刻,却要公然地撒谎?
他紧紧地看住江泠月苍白得近乎柔弱的脸庞,那双无法置信的嘲弄双眸,仿佛想要将她瞪穿。
但江泠月,却已抬步向屋外走去。
比起屋子里让人窒息的混乱气氛,她倒希望坐在院外无人的角落安静地吹吹春天的冷风。
让肌肤接触着如冰刀般的冷风,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发抖。
就像那一次,她和阿曼达大哥被困在荒郊的冷藏库里,用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意志力克服了侵入骨髓的寒冷。
“如果冷习惯了,就不会再冷了!”耳畔,仿佛听到阿曼达大哥没有温度的声音。
很久以前,她一直在想,如果和她一起被关在冷藏库里的人是祈临枫,他一定会用温柔的声音说,“只要心里想着温暖的事,就不会觉得冷了!”
他们,是绝然不同的两种男人。
在很久以后,她才终于明白。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却并不会有所不同。
每一个人,都想从她的身上得到某些东西。权利、财富,或者是让她成为报复的工具和棋子。
无休止的争吵和掠夺,相互残忍地撕杀和攻击......流着血的伤口,疼痛和溃烂.....
再不会回去那个可怕的世界了校园全能高手。
现在的她,是江泠月,一个平凡得一无是处的女孩子。
没有人会再利用她。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利用她。
闭上眼,感受着这自由的风,让心灵渐渐地变得平静。
却蓦然,有一抹属于男性特有的古龙香水味,霸道地闯入了她宁静的世界。
是顾菲墨。
对味道与生俱来的敏锐嗅觉,报告着这个讯息。
江泠月轻蹙了下眉,不情愿地睁开眼。
面前的这个人,因为得天独厚的优越感,总是一副如王者般高傲的样子。
“难道你都没有自尊心吗?都已经和别的女人上床了,还要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维持这可笑的婚约,整天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你都不会感到羞耻吗?”顾菲墨一脸的轻视加鄙视。
为什么不去责怪制造绯闻的人,却要去指责被绯闻波及的人?
江泠月侧目,凝睇面前那张毫不知耻的嚣张俊脸,“应该感到羞耻的人是你,不是吗?偷情的人并不是我!”
平淡得没有波澜的眼神,却又如此犀利的话语。
既然不是她的错,为什么又要因此而难受呢?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世人都不懂?
“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征罚自己,因为那是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那个人清冷的声音,如冷风吹过耳畔。
在那个下着雨的深夜,当她知道祈临枫来到她身边的目的而崩溃地跪坐在雨地哭得伤心欲绝时,阿曼达大哥对她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他冰雕一般站在她的身侧将透明的雨伞长久地举到她的头顶。
当她抬起头来时,就看到那倾斜的伞,如透明的磨菇一般生长在雨夜的空中。而他坚硬的黑色发丝和依旧笔挺的纯手工制西服的衣角却在源源不断地滴着雨水。
就算后来知道了那个人所做的事,是如此十恶不赦,却依然会牢牢地记得他说过的话,十年里,伴着她成长的每一字每一句,犹如真理般,深印在了她的世界。
顾菲墨生气地抓住了她的肩膀,男人钢硬有力的指掌掐入骨髓深处的痛让她将恍惚的眼神对上那双燃烧着怒火的双眸,“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妥协吗?江泠月,不管你妈妈怎样逼婚,我都不会束手就擒的!”
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她被他用力推倒在地上。
坚硬的水泥地面搁破了膝盖,殷红的血液,从血肉模糊的伤口浸染出来。
“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把你赶得远远的!”
顾菲墨绝情的身影向院门口走去。
司机小安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拉开了车门。
“少爷,要去哪里?”
“找女人!”顾菲墨的声音很响亮,似乎是故意在说给她听的。
“可是,老爷和江女士还在客厅里谈论您的婚事呢?”
顾菲墨冷着脸猛踩了油门,在小安惊吓的眼神中,法拉利跑车箭一般地飚了出去。
看着仍然蹲坐在地上抱着双膝的江泠月,小安怜悯地摇着头。
“江小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少爷是不会心软的,连掉进水里都没有救你......”
“小安!”严厉的喝止声,让小安惊慌地跑开去。
顾老爷子挟了公文包出来,神情不悦地骂道,“你这狗崽子又在乱说什么呢?还不快给我把车开过来!”
“是,老爷!”
顾老爷子对随后跟出来的江淑芬女士说道,“那么,亲家母,关于两孩子的婚事就这样了!泠月这丫头懂事,总得忍让着菲墨些的!”
江女士冷哼,“只要不做什么过份的事,我们也不会刁难了他!”
“还仵在这里干什么?都说了,以后是要做富人家的媳妇,总得有个样子!”一出门看到女儿难看地蹲在地上,本来眉开眼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江泠月拖着流血的残腿步履艰难地跟在母亲的身后。
轻声叹息道,“不管做什么样子都没用的!”
因为顾菲墨要的,根本就不是她这样的女人。
母亲却似乎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