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年浩微撇了唇,“你在笑什么?”
江泠月那张平凡脸庞上嘲讽的笑容,让他的脸上显出一层薄薄的恼怒校园全能高手。
这么漫不经心的感觉,如雾中花、水中月一般,那么高深莫测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仿佛没有谁能够走近,没有谁能够触碰。
那么无动于衷地袖手旁观着别人的挣扎和痛苦......
“难道我的举动很可笑吗?”他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微敛了眸问道,“难道我不该为死去的妹妹讨回一个公道吗?”
没有回答。江泠月紧皱了眉。
痛苦的颜色让他蓦然将目光落在他钳着的白细的手腕上。
冰凉的铁圈如手铐一般诡异地箍紧了她的手腕,又因为他手指的力度硌入骨胳和肌肉。
冰冷的银白色弧度手键在一圈圈地变幻着诡异的红色。
“这是什么?”他瞪视着她漆黑的眼瞳。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申年浩转头,愕然地看到柏亦不知何时已走到身边,在一根一根掰开他收紧的手指。
“会抓坏的!”
好听的声音,柏亦的眼睛却是向着江泠月的。
他的眼神看向江泠月是温和而友善的。
“如果沉受的压力太重而导致整个监测程序失控的话,会像手铐一样带着它,直到步入棺材的那一刻......”
他说的是韩语,是除了江泠月,宋敏可和顾菲墨之外谁也听不懂的韩语。
而此时,宋敏可正站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在跟顾菲墨喁喁细语着什么。
“所以,小心一点!”柏亦执起了她的手,小心而温柔地整理着链圈,“一定要乖乖地等到我解开的那一天......”
没有人听懂足可冰冻三尺的冰冷威胁。
人们都只看到这华丽而温柔的一幕。
走道落地玻璃窗里的阳光斜斜地落在执着女孩子手的年轻男子身上,如俊美的神砥一般,在布施着难看的平民。
江泠月冷笑着,缩回了手。
五根纤细的手指,在阳光下如透明的蝉翼一般悄然收紧。
指尖,仿佛仍有那冰冷的温度。
曾经,在父亲的病床前,那么信赖地牵过她的大手;在父亲的灵堂前,那么慈爱地擦过她的眼泪的大手.....如今,这个人,竟是陌生到让她不寒而栗的地步。
“他说了什么?”
申年浩皱了眉问道。
曾经学过法律的他,对人有着观察入微的敏锐。
他紧紧地看住她。
在她的眼中,他看到奇异的眸色。
是不同于面对他和顾菲墨的无动于衷,而是暗暗潜藏于那双黑眸之下的拼命压抑的暗潮汹涌。
这分明的区别,让他嘲讽地笑了起来。
“这个,是他送给你的吗?”他的眸中却是冷的,转过身,看向总裁办公室门口。
柏亦已走到宋敏可的身边。
那三个仪表不凡的人,似乎显得平日沉默的办公厅更加的生辉了。
申年浩冷冷地嘲笑着,“你喜欢他吗?这么得之不易的总裁夫人的位置,踩着别人的身体不顾一切得来的位置,原来是这么轻不起考验!”
“我......”江泠月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沙哑的单音节。
要解释什么,又或者应该要解释什么?
所以,竟是无话可说。
她只看到申年浩一脸的厌恶。如看到蟑螂般的厌恶。
“知道吗?以前,我对你的感觉,是憎恨,而现在......”他冷冷地说道,“我对你的感觉,还有唾弃!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让我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