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山洞中,只有不远处的几个火把发出淡黄色的光芒,照在朱耷帝那修长壮硕的身背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看着朱耷帝那猩红的血眸,楚孝风和张斐同时咽了咽口水。在大周寻常百姓家中,若是有不听话的孩童哭闹,家中的大人一般会说:“哭什么哭!再哭朱耷帝来了!”就这一句话,就能让孩童止哭,可见其凶名远播。
“小女娃倒是有几分见识,想必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吧?”朱耷帝嘿嘿笑道。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黑暗中闪烁着嗜血的寒芒。他见郭清筝一语道破他的身份,心中也是暗自一惊。难不成自己的这次行动被朝廷知道了?
“家父郭子义。”郭清筝淡淡的说道,她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如今隐瞒也没什么意义了。紧紧攥住手中的金钱镖,希望师父和爹爹能够保佑自己逃过一劫。
“大周朝镇山侯郭子义?”朱耷帝咂了咂嘴,轻轻念道。一刹那,眼神有些迷离,似是回忆起了过去的往事一般。他缓缓逼近三人,冷冷的说道:“谁都救不了你们,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他妈的,小爷可不是吓大的,自幼听闻你非常厉害,堪比神人。小爷我今天就长江后浪推前浪,让你死在沙滩上!”张斐实在受不了如此压抑的气氛,在朱耷帝的逼视下,他感觉自己都要疯了,那种感觉就如同一只被猫盯上的耗子一般,恐惧从心底传遍全身。
“他妈的,张参军说的是,大不了一死!”楚孝风也跟着大喝一声。他也快崩溃了,面对这传说中的人物,他心中第一次产生了由衷的恐惧。
“无知的人总是自已为是。”朱耷帝鄙夷的看着楚孝风和张斐,不屑的说道。在他眼中,两人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和脆弱。
“岂有此理,死来!”张斐大吼一声,终于按耐不住了,挥拳直奔朱耷帝的面门。朱耷帝眸中闪过蔑视,漫不经心的抬起右手,也没看到他如何动作。“嘭”的一声,张斐瞬间倒飞出去,狠狠砸在不远处的石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印。
“嗖”、“嗖”两道细小的气流声传来,郭清筝甩手就是两枚金钱镖。他们与朱耷帝的距离不是很远,所以金钱镖眨眼便到了朱耷帝面前。他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轻轻一挥手,就像是在打一只苍蝇:“啪”的一声,两枚金钱镖随即被打落。
“嗯?”朱耷帝突然沉吟一声,将右手放在眼前,就见中指的关节缝隙处。正插着一根细小的银针。他慢慢将银针拔出,仔细的端详着,似是找到了久违的玩具一般。
张斐此时已经爬起来了,他惊骇的看着朱耷帝,已经失去了再次攻击的勇气。楚孝风和郭清筝趁着朱耷帝愣神的片刻,急忙退到张斐身边,朱耷帝的威能已经深深的震撼了他们的心灵,仿佛是一道永远不可逾越的鸿沟。
“天针刺脉!前朝孙思邈所创的针法。你这小娃子是如何学会的?”朱耷帝冷冷的凝视着楚孝风,脸上开始浮上一层郑重的神色。能够学到如此精湛的针法,此人的身份更不简单。当年自己的祖父也是一位大夫,他苦心钻研了一套“乌龙戏水”针法,自以为天下无敌。谁料最终败在了药王孙思邈的手中。而后,余生便以打败孙思邈为目标,最终郁郁而终。
“小子,你觉得凭你们,能够在我的手中活着离开么?”朱耷帝转过身去,背对着楚孝风三人,冷漠的说道。他见楚孝风并没回答他的问话,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他和谁学的都没关系,重要的是他是药王的传人。
“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强。强的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认知范围。”楚孝风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了几步。接着说道:“别说我们,就算是此地有千军万马,你要杀我们也是易如反掌。”
“哈哈......”朱耷帝听后一阵得意的大笑,他突然转过身,将手中的银针朝着楚孝风射出,直奔他的眉心。楚孝风眉头一皱,迅速伸出手,将银针轻轻接住。一个好的大夫不仅能够准确的将银针刺入患者的穴道中,也能随时准确的将银针接在手中。
“我想和你比试一场。”朱耷帝见楚孝风娴熟的将银针接住,心中一动。若是自己能够打败“天针刺脉”的传人,也算是了却了祖父的毕生心愿。
“比试?”楚孝风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若是比试武功,他直接认输算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自己毫无武功底子,而他却是强大到变态,如何比?
“我要和你比试用银针解毒。”见楚孝风面漏不解,朱耷帝一脸严肃的说道。记得小时候看到祖父那愁苦的模样,他就曾暗暗发誓,一定要打败药王孙思邈,替祖父出气。如今时过境迁,药王早已经沦为历史的沉淀,自己的祖父也早已经逝去。就在儿时的记忆渐渐淡化时,眼前却出现了一位药王传人,难道是祖父在天显灵,冥冥之中的安排。
“奥,这个倒是可以一试。”楚孝风听了朱耷帝的话,心中一松,淡淡的回答道。武功他可能是个外行,但这针灸之术,他绝对是内道大行家。楚孝风再次向前走了几步,回头悄悄的对着郭清筝和张斐使了个眼色,轻声说道:“既然是比试,那就有输有赢。我只对输赢感兴趣。”
“哈哈......有趣,我喜欢!”朱耷帝哈哈笑道。转过身来,盯着楚孝风的眼睛说道:“若是你赢了,我立刻放你们三人离开。若是你输了......”朱耷帝嘿嘿冷笑两声,那意思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