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两人心头一颤,却听到了主持师傅的声音:“定心,他来接你回去了”。
乔梦真听到这话,脑袋轰然一震,立即像脱缰的野马朝庙门奔跑过去。
小尼姑走到念慧的身边,对于师姐的举动显然非常好奇,问道:“主持师傅,为什么师姐跑的那么快?”
念慧微笑道:“每个人心中的执念不一样”。
小尼姑若有思索,似懂非懂。
易寒站着庵门口静静的等待着,周围春暖花开,昔日雪如花,今时花似雪。
突然庵门咿呀一声轻轻的打开,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映入自己的眼中,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虚弱,那被lún_lǐ道德压的抬不起头的螓首却传递一份暖暖的爱,在心头久久挥散不去。
乔梦真无声落泪,易寒透过泪雾,竟然看到那混沌里的破碎,接着他的心一点一滴的被撕碎,易寒用尽所有的力气呼喊着她的名字,爱人的呼唤在空旷的山坡上无限的回旋着,荡漾着,像一片无限的森林,在肆意吞吐着爱情深处泣血的呼唤。
这声撼动天地的呼喊,连深修多年的老尼姑也为之动容,声声在耳,也让所有人那面心灵之旗在昭昭震颤,不少尼姑眼神变的迷离,似在回忆起昔日的时光,悔恨或释然。
主持念慧见此立即让人关闭庵门,鸣钟早修,再看下去,这些人多年苦修就要毁于一旦了。
看着易寒,乔梦真手开始颤抖,亦无言语,撩起衣襟拭眼。
两人的眼神慢慢沉淀,静静流淌着,所梦想的惊心动魄的一刻,在蓦然出现在这平静无声的对视之中,这是否是前世既定的缘,就这样在今生无声无息漾出一脉情海,无边无止,也曾有过千难万阻,在这段爱情开始的时候就预示着结束,更曾有过情深情恨的聚聚离离,然而乔梦真一直没放弃过,她离经叛道的反抗着,极力的挣脱世俗对她的束缚,甚至当要付出生命为代价也没有后退过,便是应了那句话,“生亦相爱,死亦何恨”
易寒带着无限深情轻轻喊道:“梦真!”
乔梦真听见呼唤,立即奔跑过去,眼泪挥洒着滚烫的泪水,她伸开了双手,熠熠阳光下,那冰凉苍白的指尖在瑟瑟发抖,易寒大掌紧紧握住,一瞬间乔梦真暖流入注。
乔梦真喊道:“带我回家!”如同上一次凝视易寒决然离去的背影,说道:“等你回来!”
易寒点头,嘴唇嚅动,却发现沙哑的喊不出声音来,他将这个娇弱的人横着抱了起来,无语凝泣。
乔梦真也不说话,紧紧搂住易寒脖子,放声大哭起来,声声悲戚入云天,就是哭爹哭娘,从没见这般哀惨。
乔梦真所有的思念压抑化作泪水打湿易寒的衣衫,而易寒一句话也没有话,紧紧抱着怀中的娇弱的人儿,一步一步离开这深山的古庵,“当——”,一声又一声低沉又清凉的钟声在天空中飘荡着,悲歌?或许是喜悦之歌。
易寒把乔梦真当做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他冒着青筋的手臂将两人融为一体,两个人的重量在地上印下了深深的脚印,他不知疲惫,迈向了下山的道路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乔梦真停止了哭泣,螓首靠在他的臂弯中,静静的凝视着易寒,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多少个日夜的思念期盼,突然无声无息的就发生了,她缓缓抬起手臂,怯弱弱的去触碰易寒粗犷的脸容,生怕打破梦境一样。
易寒感受到乔梦真的抚摸,侧下脸紧贴着乔梦真的手掌轻轻磨蹭着,让乔梦真更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易寒!”乔梦真发自内心深处喊了出来,无数次的呼喊,这一次他终于能亲耳听见,双手捧着易寒的脸颊,突然爆发出无限的热情,伸过头去,贪婪的吻着他的嘴唇,将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爱意通过这亲密的动作表达出来。
易寒激烈的回吻着,恨不得将心中对她的怜爱全部表达出来,两人缠绵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寒突然梦真没有反应,唇分,晶莹红润的嘴唇,美丽的人儿却闭上眼睛睡着了,就这样在易寒的臂弯中睡着了,多少个日夜,她身心俱悴,刚才激动痛哭将所有积压的情感释放出来,她太疲累了,终于在这一切全部放下来,安睡起来,她可以放心的将所有的一切交给自己的爱人。
易寒带着无限怜爱凝视着似婴儿熟睡了的梦真,温柔的吻上她的额头,这一吻让他心中充盈着幸福。
易寒身心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无力的必须停下来休息一下,可是他却不想再次放下怀抱中的人儿。
当易寒行走到返回京城的道路上时,一辆马车迎面驶来,马车在易寒身边停了下来,马车内走出来一个女子。
李玄观看了看在易寒怀中熟睡的乔梦真一眼,又看了看憔悴疲惫的易寒,叹息道:“两个痴人,又是两个可怜人”。
易寒笑道:“玄观,我把梦真给接回来了,她以后不用再受苦了”。
玄观微笑道:“上车,你受尽悲伤折磨也算得到了回报”。
三人上了马车,颠荡着返回京城易家府邸。
到了易府,易寒忙脸兴奋的抱着还没醒来的梦真走了府内,苦脸婶等人看见易寒抱着一个女子,纷纷一脸讶异,有人却是立即去回禀。
易夫人和易天涯匆匆走来,易夫人连忙走到易寒身边,低头凝视着憔悴消瘦的乔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