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柒置之不理,反倒是瞪了明奕一眼。
如此亲密的互动,让连慕卿神色一暗,只能随着太医进去。
而皇后将这一切看入眼底,甩袖进去前,对站在一旁的明奕居高临下道,
“明奕,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更是别忘了,你要娶的人是谁!你的命,在谁那里!”
皇后的声音十分愤怒,看着明奕的时候,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狗,不,是比起狗还要低下的东西,是不屑与鄙夷,是在提醒明奕,他是什么身份,她的七公主又是什么身份,让她嫁给他,是他上辈子得来的福分,他该跪在地上感谢他们给他的这一切,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把自己明媒正娶即将要迎娶的公主丢在一边,自己在一边什么话都不帮着公主说,还被那女人占了上风,这种事情,对于大宇国皇族来说,简直是耻辱!
君柒看着明奕,原以为他会乖乖得回,明奕谨遵皇后娘娘的旨意,却是没想到,他轻叹一口气,语气悠长,话里分明听着那意思是将皇后娘娘的话给听到了心里,可他那神态语气,却全然不是说的话那般。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是明奕疏忽了。”
看,原本该是谦逊的话,也不知是因为他那张脸本身生的太不真诚,还是他故意为之。
皇后听到明奕这话,自然是不高兴,心里一下涌起愤怒,但明奕说的话,又让自己都是挑不出半点毛病来,只能咬牙切齿,狠狠甩了一下长袖,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跟着太医进了内殿里。
不多时,这翔舞殿内,便只剩下君柒和明奕,以及闲散得站在一边的几个宫女太监,皇后带来的一群宫女太监,早就是进了去,随着脚步声的的逐渐消匿,这翔舞殿里也变得异常安静。
而皇后娘娘叫过来的侍卫,已经上前要将君柒以及南城压制住押进天牢里。
“君小姐,失礼了!”
那带头的侍卫对君柒行了一个礼,便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上前将君柒反手押住。
“不用,我自己走。”
君柒冷着眼,睇了他一眼,抬起腿,自己朝前边走去,南城自然紧随其后,不让那些侍卫有碰触到自己半点的机会。
她路过明奕的时候,见到明奕正似笑非笑得看着他,似很是享受这一种两个女人为了他导致这般下场的场景。
正当君柒要移开视线,再不看他,继续朝前走的时候,明奕忽然微微俯下身子,嘴巴贴在君柒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只有他们两人才是能听到的话。
“娘子,你受苦了。”
与方才和皇后说话时一样,分明说的话是认真的,但总让人听出些许戏谑的味道来,君柒听罢身子立即就是朝旁边侧了一些,一副不愿多搭理的模样。
明奕在后面直起身子,站在她后面,看着她倔强不屈的背影,逐渐从自己的视线了移开,被另一道褐色身影拦住。
南城。
明奕看着那总是带着斗笠的男子的背影,深邃的眼神,直直穿过他的脊背,仿佛就要将他看穿。
南城朝前走的动作忽然一顿,显得有些僵硬,转瞬后,才是恢复正常。
他知道,身后那个人在看着自己。
一直到他从翔舞殿里出来,整个人才是松懈下来,只不过这一切,走在前面的君柒,自然不会知道。
此刻,翔舞殿大殿内,便只剩下南城一人,连慕卿以及皇后则在内殿里,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里面的人却是清楚外面的动静。
连慕卿躺在床上,床边是太医战战兢兢得给她诊治,一边的宫女已经遵照太医的指示,给她的伤口用药酒处理好了,在抹药。
“太医,这伤口不会留下伤疤吧?”
连慕卿的手里拿着一枚小镜子,是方才吩咐宫女给自己拿来的,她看着镜子里自己额头上那个不算大也不算很小的伤口,心中有一丝丝的后悔,担心这古代的医术太过于落后,伤口痊愈后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回公主的话,自然不会,用太医院密制的百花膏,只消三天,公主殿下的伤口就会痊愈,再抹药三日,便会一点伤痕不留下,就是新生肌肤的肉红色都不会有。”
那太医说起自己太医院的东西,那是相当自信,连慕卿的话,就像是在质疑太医院一样,回话的声音也比方才询问伤口时的回答大了一些。
连慕卿一听,心里的担忧便是放下了,这太医既然如此自信满满,那定是不会留下疤痕了,若是他到时候说的是谎话,他自会有该有的下场。
太医给连慕卿诊治好了,便是朝皇后请安道别,将自己的医箱收拾整顿好后,便是在太监的护送下离开。
步行匆匆,离开翔舞殿的时候,根本就是没看过还在翔舞殿大厅内站着的明奕,只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皇后见那太监走了,才是在连慕卿的床前坐下,微微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连慕卿额头上的伤口,现在被处理好了,宫女的药膏也已经抹好了,就差将纱布绑上去。
“卿儿,日后可千万别这般鲁莽了。”皇后见到连慕卿的模样,心疼不已,“刚才在大殿里,母后看到地上摊着的那一滩血,都快吓死了。”
皇后说的话虽是有些指责的意味,但却是满满的都是宠爱。
大家都是聪明人,连慕卿从皇后的这一句话里,更是知道,这皇后早已是看清了自己的小动作,却是将其隐瞒下来,帮着自己将那君柒弄进天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