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抚芳忙道:“太后娘娘误会臣媳了,给个天做胆臣媳也不敢这么做,只是臣媳未能给太后娘娘添个孙子,臣媳有罪,”鼓足勇气看向隆禧太后,“再者臣媳教女无方惹怒了太后娘娘,此乃二罪也,所以才会进宫请太后娘娘惩罚,所有的错都是臣媳一人之过,与臣媳的女儿没有干系。”
“母妃……”李凰熙含泪地唤了她一声。
孙抚芳也看向殿中的女儿,泪水就那样划下,那天夜里若没有女儿,她估计早就魂归离恨天了,再不能让女儿为了护着她再受到伤害,她才是母亲,才是那个应该保护女儿的人。
母女俩那细微的互动,在一旁看着的隆禧太后突然心生羡慕,她一生无女,与儿子之间做不到这样的贴心,原本她希望可以在李凰熙的身上找到这样的亲密无间的亲情,可现在事实告诉她,她只是孤家寡人,一如她的自称。
她从来不喜欢这样母女情深的戏码,遂从齿缝里面道出一句话:“好一对情深的母女。”
这句话听来哪有半分亲情温暖,听在耳里有如阴风阵阵。
容公公两眼没有斜视,赶紧上前伸出手,隆禧太后冷哼着伸手搭上他的手背,没有再看这对殿外殿内均跪着的母女一眼,就那样阴沉着脸离开了正殿。
金嬷嬷看到太后离去,叹息地看了眼李凰熙,跟在太后身边久的人都知道太后已是不会再见长乐公主,以往的荣宠真成了过眼云烟,这次的性质比昔日梁兰鸢所做的事更甚。
“公主,保重。”金嬷嬷道,然后也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才走过转角处,就见到正陪着梁兰鸢前来的仇嬷嬷,仇嬷嬷看她一眼,忍不住冷笑一声,“这回知道自己押错宝了吧?”
梁兰鸢闻言,刻意转头看了看金嬷嬷,李凰熙失势垮台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可惜忠王妃孙抚芳倒是没有难产而死,“嬷嬷当知良禽须择木而栖。”
仇嬷嬷的眉头皱得更紧,梁兰鸢这是要金嬷嬷投诚了,真是偏宜了这个老虔婆。
金嬷嬷弯腰道:“谢过梁小姐,只是我年岁已大,再择木怕也难栖息,怕是要让小姐失望了。”
居然当场就拒绝她的招揽,梁兰鸢眼睛不悦地一眯,这个老太婆到现在仍没有弄清现实,嘴角一撇道:“既然如此,那本小姐也不强人所难。”直接越过金嬷嬷往隆禧太后所在偏殿而去。
“给脸不要脸。”仇嬷嬷在经过金嬷嬷时,不屑地骂了一句。
金嬷嬷没有抬头,到底忍下这口气。
正殿当中的李凰熙知道姿态已做,再跪就没有意思了,准备起身,哪知才一动,下盘就是一软,跌坐在殿里,外头的孙抚芳顾不上失血头晕,急忙起身奔上前扶起女儿,怀里的婴儿老是动,她连给女儿揉一揉麻了的双脚都困难。
“都是母妃没用……”孙抚芳挫败地道,慈宁宫里一个奴才侍女都没有,在这偏殿里面只有她们母女相互扶持。
“母妃,我没事。”李凰熙安抚母亲道,双脚已经慢慢恢复知觉了,看到母亲怀里的小妹睡得香甜,脸上不由得带了一抹笑容,“看十一睡得真好。”
孙抚芳没有心情去看小女儿,看到大女儿仍能笑出声来,她的眼一酸又掉下泪来,“都是母妃连累了你,不然你皇祖母不会对你……”
李凰熙给小妹掖了掖被角,“母妃在说什么丧气话?如果要牺牲您才能走上这条康庄大道,那女儿宁愿不要,我只要您平平安安地看着我将来嫁人生孩子,让他们喊您一声外祖母。”
孙抚芳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她鬓边凌乱的碎发。
“母妃,我们出宫吧。”
“好。”
母女俩互相搀扶着离开正殿,再离开慈宁宫。
容公公与金嬷嬷站在不起眼处看着这一幕,均无声叹息,金嬷嬷说:“容公公,你有何打算?”原本是想着太后疼爱谁那就巴上谁,只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变数,再转投梁兰鸢的阵营不太现实。
“严冬再冷也有过去的时候。”容公公再看了一眼母女离去的背影,道了句不相干的话即转身进去侍候太后了。
金嬷嬷念着这句话,神情若有所动,最后也转身去忙她的正事。
在宫里行走之时遇上了前来寻她们的李盛基,至今对于妻子生产那一夜所发生的明争暗斗他还是没有知晓,只知道妻子那天夜里大出血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哪知她如此不爱惜身体,尚在月子中就敢出来吹冷风,“你可知这样吓去了我半条命,不过一转身你就进宫来,生了十一,你以为母后会高兴?”
“王爷,我不是不放心凰熙,所以才会进宫来。”孙抚芳淡道。
李盛基转头看向女儿,责道:“留宿在宫里也不给你母妃捎信,有你这样的女儿当女儿的吗?”
孙抚芳看着丈夫这神色,心里悲愤,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在哪里?“够了……王爷,我们回府吧。”看到女儿朝她微微摇头,她方才话意一转道。
“父王,这次是女儿处理不当,下次不会了。”李凰熙道,没有必要解释太多,再说这是在宫里,如果硬要争辩,传到隆禧太后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