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音与池净并不是入了夜就走,而是起的早。

池净带着落音翻墙出来,走了小半条街,避过更夫,向着东城墙而去。

他们住的是个小县城,城墙也不高,池净搂着落音的腰就飞了上去,出了城半里远处有设好的马,只要过去骑着马就可以走了。

黑夜里向那边走去的时候,落音却是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池净奇怪的问她。

“我在想,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了,那打仗的时候还用那么辛苦的攻城门么?一个个的飞进来,将城门打开不就得了?”落音与池净十指交握,转过头望着他模糊的身影问。

“哪有那么简单?这功夫不是人人都能学来的,会的人可是比识字的人更少,平常人便是一辈子,也遇不到我们这等人的。”池净的声音在夜里听来极为的动听,清透如玉石相击,能沁入心底,无形中便击散内心的负面情绪,让人闻之愉悦。

落音只觉心情无比的舒畅,手上用力,握紧了池净的手。

到了拴马的地方,池净扶落音上了马,自己坐在她身后拥着她,一路向南而去。

“你说他们要是追过来怎么办啊?”落音靠在池净怀里,仰着头向后看着池净问。在夜里微薄的月光下,只在夜里看到一片光洁白净的下巴,如美玉一般,落音忍不住伸手去摸,抬起了手才发觉自己的意图,暗自脸一红,将手改为向后,抱住了他的腰。

“不会的,我已经留信吩咐北暖,让他伪装成我在的样子,继续西行,这样才更能保护我们的安全。如果他真要找,也只会派几个人暗中寻,或者向西去或东寻,不会向南来的。”池净肯定的道。

落音也只是随口提提,池净能计划好这样走,她还是放心的。

此时已经是黎明时,骑了一会儿,天已经微微的亮了起来,池净对着落音道:“前边十多里处有村庄,我们在村外吃些干粮,休息一下再走。”

一道破空声从左而来。

落音正要应好,却觉身形猛的向前扑去,池净已经强行勒住马头,落音从高鸣的马声中知道事出有变,就见马儿扬高的双蹄猛的落下,震的她浑身难受。

顿时,又有十多支箭射了过来,池净右手放开缰绳,一拨棍子,护住落音挥手就挡住了那些箭矢。

落音心中叫苦,果然这跑路是不对的,还没走多远就遇到刺杀了,这要是有人保护着,也不至于这样惊险啊!

一小片箭雨过后就歇了,池净看出来对方杀气不重,更像是为了困人。目光一扫,就见他们此时正行在一条小路上,两边都是不过膝的矮草,很多蹲在地上躺在树后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向着他们这边而来。

他戒备的看着三方出现穿着盔甲的人,左侧持弓,右侧持刀,前方持枪,回头一望,身后也有一群人正骑着马,果然是被人包围了。

每一面的人都有二十人之多,前边像是有人带队,左侧的人二话不说,一挥手,弓箭手一拉弓,就要将搭好的箭射出。

“住手!”池净提了内力大喝一句,声势如虹,震的四周百人心中皆是一凛,这让弓箭队的队长迟疑了一下,望向了南方持枪的头领。

长枪队的队长手一挥,暂时制止了下属的动作,上前两步,七八丈外对着池净喝道:“把东西交出来,就放你们一命妃要休书,摄政王求复合!”

池净按着江湖礼节对着那个抱拳行了一礼,开口道:“我想你们可能认错人了。”

光是看这些人的衣着,就不是什么流匪斗寇,而像是正规的士兵。他们如今处在王国的地方,也不知道这是王国的士兵还是哪个封国的士兵,因着穿着都是制式的,反是认不出来,要他杀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容易与人结怨,更何况也有点危险。

为首的那人愣了一下,认真打量了一阵池净,摇头坚决道:“没认错,这天下间能有你这等相貌的,可没几个。”

落音一听这话,“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虽然天色没有亮起来,她却能感觉到对面那人神色有些恼了,连忙笑着道:“这天下间好看的男人又不是一个,你怎么光能凭相貌就这样断定直假?

抓了我们倒是不要紧,可是要紧的是,你们会放跑要找的人啊!难道这天下间,就只一个好看的男人不成?”昨夜里,池净沐浴时水里放了东西,将一身的好肌肤染成了麦色,虽然淡了那种仙般的出尘姿态,依然是俊美迷人,看花人眼的。

为首的人一听这样说,也迟疑了起来,他们这样追了一路,却是没有认真的看清过对方长的如何,只知是世间少有的俊美相貌,但凭这一点抓人,还是不可信的。真如那女子据所说,抓错了人不要紧,放走了别人就错了。

落音见他迟疑,又笑着道:“你只说对方相貌俊美,可知从襄国侯到安国大公子,哪一个不是貌高名远的人物?在这之上,更有宁国公子,这天下间俊美的人多了去了,你这样找下去,真正要抓的人怕是早都跑了!”

“你们国主是哪位,说不得我是认得的。”池净在这时问,从腰上解了牌子,扔给了对方。

长枪队长一听池净这样问,立刻小心的接过了池净扔过来的牌子。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身份定然是个贵族了!

他拿过牌子一看,果然是贵族通用的身份牌,面色立刻变的恭敬,抱拳行礼道:“在下失礼了,只是看你们深夜赶路,才觉蹊跷,是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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