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樊放下椅子,自信满满地说:“怎么可能?我去找工具。”说完转身走出房间,很快又折了回来。
安宁抱着东东在一旁坐下,目光凝视着男人修理东西时的专注表情,嘴角不禁往上翘起。
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简简单单,温温馨馨的日子,如果他不是豪门大少爷该多好?
修完椅子抬起头正巧看到她失神的样子,程易樊慢慢走到她面前,捏了秀气的小鼻子一把:“你男人在辛苦,自己倒发起呆来?”
她娇羞地拿下鼻子上的手:“孩子在呢,胡说什么。东东,我们去做晚饭。”
男孩点头,离开之后转过身看了他一眼。
程易樊失笑,收起工具后,黑眸一沉:那把椅子明显是被故意割断的,谁想害这个叫东东的男孩子?
抑或,只是一个凑巧?
想到孤儿院里那些孩子们天真的笑容,他决定先把疑惑藏在肚子里不说。
安宁在炒菜,旁边的东东乖巧地帮忙洗切,动作很熟练,似乎经常帮院长在厨房干活。
一个八岁的孩子能这么懂事,让她感到十分欣慰和心疼。
刚进厨房就看到两人和谐忙碌的一幕,程易樊心里突然有种被某种东西塞满的感觉,很充实,很——幸福。
“啊,你干嘛?”
男人轻轻从背后抱住她的腰,语气正经,声音浑厚:“别动,你被绑架了,这辈子是我的了!”
手中还拿着铲子的女人无语,心里却有丝甜蜜的感觉。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好啦,我知道了程先生,那可不可以让我继续炒菜了?”
他放开她,嘴角微翘:“可以,程太太。”
俏脸一红,安宁娇嗔:“胡叫什么?我们还没结婚……”
他执起那只带着婚戒的小手:“这是什么?以后你就是我程易樊的私有财物了。”
刚想反驳,安宁袖子被揪了一下,疑惑地低头看向男孩。
东东指了指锅里的菜,她啊了一声,赶紧把黏在身后的男人推开:“糟糕!糊了,糊了——”
孩子们面对五菜一汤兴奋至极,只是在看到花菜时,可爱的眉头纷纷皱起:“安老师,花菜糊了。”
某老师脸颊发烫,尴尬地呵呵笑,拿眼瞪了瞪身边泰然自若的男子。他去也脸不红气不喘地把花菜夹进碗里,仿佛没看到它变色了似的。
东东看了他一眼,也夹着花菜放嘴里嚼。孩子们面面相觑,以为那花菜特别好吃,顿时争先恐后去抢——
“啊,好苦!”
“好涩!”
“好……难吃。”最后俩字的声音特别小。
安宁无地自容,差点蹲桌子低下去。偏偏那一大一小,仿佛没看到她的窘迫似的,还在各自夹着。
孩子们虽然觉得花菜糊了不好吃,却也没舍得吐出来,各个表情艰难地生吞。
院长看着他们的苦瓜脸,忍俊不禁,也只有安老师来了之后,这里的气氛才会快活一些。
一顿晚饭在孩子们的欢声抢菜中结束,院长边洗碗边对安宁说:“晚上我给你和程先生安排在东东的房间,他和我睡。不然院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东东又怕生,可能不敢和程先生一起睡。”
安宁红着脸点头。
而知道晚上要和院长睡,东东没有说什么,默默转身进屋子把自己的日记带出来,然后冲安宁道:“老师,晚安。”
她摸摸男孩的小脑袋,蹲下身子:“我们东东最乖了!”可是真正面临和程易樊一个房间时,她为难地挑眉,转身对着男人郑重其事道:“左右分线,不能越过。”
程易樊蹙额:“我们是夫妻。”
“胡说……我的户口还在安家呢!”说完翻身上床,躲到里面去。他站在床边浓眉紧锁,突然嘴角微扬,开始脱衣服。
安宁吓了一跳,立马坐直问:“你、你你做什么?”
“脱衣服啊?我没办法像你裹那么多睡觉。”声音不以为然。
她惊呼:“那为什么把背心都脱了?”这里可就一张被子啊!而面对女人的大惊小怪,程易樊表现得很淡定,其实心脏噗噗直跳。
在平常的女人面前他可以显示自己雄壮独一无二的肌肉,但在安宁面前,这些肌肉只会让她害怕。
于是脱掉上衣后很快钻进被子里。
“程易樊,你手放哪里!”
“嘘,这些屋子隔音非常差,难道你想教坏小孩子?”
她脸颊涨红,男人的大掌温暖有力,根本撼动不了一分:“只能这么搂着,赶紧睡觉。”说完起身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