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三人都有些微醉了。
尤其是阿生,往日里他酒量惊人,比任逍遥还能喝,可是今天却醉的比较快。
他有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满脸的猥琐笑意,手中还抱着个硕大的酒坛,不时仰起头来灌上一大口。
“哈、哈哈、哈哈哈……”阿生一边喝酒,一边摇晃,一边大笑。“爽啊,我阿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了,还从未像今天这么爽过!”
啪!
话音落地的同时,阿生一把将酒坛扔在了地上,哗啦摔碎。不过他脸上依旧挂着满满的笑意与醉意,看来实在是太兴奋了。
“阿生,今日咱们都高兴,来坐下,咱们接着喝!”
任逍遥说着,举起了酒坛,邀阿生继续畅饮。
不过阿生却大喝一声,道:“不!咱们都高兴是不假,但你们两个,肯定没有我高兴!哈哈,你们不知道,今天对于我来说有多么特别……”
阿生一边说话,一边扬起了头,来到窗前,看向外面干净的夜空。
足足有盏茶的时间,阿生都站在窗边,不言不语,一动不动,似乎在发愣,又像是在深思。
任逍遥和孙林兴对视一眼,察觉到了阿生有些异样。
两人刚想开口,却见阿生回过头来。阿生那一双奇葩的眼睛,眼眶竟然有些发红,眼中带着些湿润。他的表情上,也前所未有的真挚,丝毫不同于他往日猥琐的风格。
见此状,任逍遥和孙林兴更加疑惑了。
这时,阿生突然两步走了过来,直接双腿一弯,跪在了任逍遥面前!
“阿生,你这是做什么?”
任逍遥不明所以,赶紧去扶阿生。
“是啊杜兄,你这是喝醉了么?”
孙林兴也过来,帮着扶起阿生。
可阿生却跪得铁一般结实,两个人合力竟然都没拉起来。他固执的摇了摇头,十分郑重的说道:“两位兄弟,我没有喝醉!这一跪,是我必须要跪的,我要感谢任兄对我的大恩!”
“大恩?我对你有什么大恩?”
任逍遥越发不明白了。不过他还是先用力将阿生拉起来,他当阿生是好友是兄弟,看对方这么跪着,他自己感觉也很别扭。
“阿生,你我是兄弟,不管什么事,都用不着这些凡俗之礼!”
终于,在任逍遥的生拉硬拽与言语劝说下,阿生站了起来。
随即阿生深吸一口气,说道:“任兄,我阿生向来浪荡不羁,别说是朋友,就算是我爹和雪星大帝,我也没怎么下跪过。不过这一次,你的确是对我有大恩,当得起我这一跪!”
“你应该也看到过,我与我父亲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极不融洽。在父亲的眼里,我始终是个不学无术、很不争气的儿子,与大哥二哥他们根本无法相比。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我与父亲的不睦,最根本的原因并不是这些,而是由于我的母亲!”
说着这些,阿生那奇葩的脸上,少有的浮现出一些黯然的神色。显然关于他与父亲的矛盾,关于他的母亲,是一段深埋在他心底的、十分不愉快的记忆。
任逍遥也不禁想到,阿生曾经在一次梦呓中,说出“娘的死不关我的事”这样的梦话。
看来,关于他的母亲的那件事,一直都是他的心结。
任逍遥和孙林兴谁也没有打断,都十分认真地听着阿生的倾诉。
阿生继续道:“当年,我娘在生下我之后,就因为难产而死了。就从那时起,我爹一直都觉得,我娘是被我吓死的!所以自从我一出生,便一天也没有感受过母亲的怀抱,也从未得到过真正的父爱……”
阿生一边回忆一边说,脸上神色痛苦,近乎流泪。
任逍遥和孙林兴却都有些听不明白。
孙林兴忍不住发问:“杜兄,什么意思,既然你娘是因为难产而死,你爹怎么会认为她是被你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