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威胁我?”
“对,我是在威胁。”
“你以为你还是龙炎桀的夫人吗?”
“错,就是因为我不是了,我才胆子大,才会没有任何束搏。”
宛佳一句不让,争锋相对,这让张荀有种说不出的愤怒,这个女人的确咄咄逼人。
可她毫无畏惧,淡定自若。
“我提醒您一句,当初拿下隶军的单子不是我和龙炎桀的关系,而是我们的质量、价格和交货及时,杜家没有纺织厂和纺织厂,他们要是想接了隶军的军服而要将价格压得比我还低,那他们只有在面料上做文章。后果,不是他承担,而是您,新任督军承担。”宛佳站了起来,缓走两步。
“听闻总统要换人了,未来新任总统想必最讨厌中饱私囊吧,军服质量问题将来可能是督军您位置是否稳定的关键。”
宛佳说的话张荀心里有数,如今时局不稳,上层的人也频频变动,虽然谁都想捞一笔,可也都担心被人抓住小辫。
张荀沉思片刻,“宛小姐既然来了,自然是良策了,我先听听。”
宛佳取出一份报价单,递给他,“价格维持原合同不变,其中15返还给您。”
张荀冷笑,“价格不变,杜会长他们肯吗?”
“由不得他们,因为100的购货资金将由南兴银行贷款给您,也就是说,所有军需货物都不需要贵方即刻付钱,由银行一次付清,而贵方只需要按月支付还息就好,我想这样的合同总统府看到了定会大赞张督军经营有方。而您拿着15岂不是更容易?”
宛佳的一番话,让张荀大喜,这种做法其他地区有过,南京、天津、北京都是有银行贷款的,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高枕无忧拿他的15同时还能得到总统府的认同。
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个顾虑,宛佳究竟和龙炎桀是否真分手了,这也是众说纷纭的,尤其是总统府也下达了命令,要他彻查,以确保对龙炎桀的控制
如果和宛佳合作万一是他们夫妻使诈,那他就玩完了。
他眼珠子正转着,宛佳看出他的心思,这也是她对江南隶军军需订单自在必得的重要原因。
不等他开口,宛佳叹了口气,“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我自己,毕竟和龙炎桀离婚对我名声有很大影响,但是,龙炎桀能在江南站稳脚跟,但是也是因为我鼎力相助,我想,如果能和张督军结成联盟,您可赚钱,我也可挽回我的名声。”
张荀听她如此说,放下了心。
“宛小姐说的可以全部做到?”
“当然,我另外还有一个好处送给督军,督军可以在南兴银行存款,我给你2倍的利息。”如此诱人的条件,张荀不可能不动心。
张荀眼睛瞪大,“早就听说南兴银行您有股份,果真?”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是大股东。”宛佳一笑,“所以,贷款和存款利息我都可以做主了。”
张荀这才对宛佳真的刮目相看,女子做银行,在民国可是第一个啊。
“那张督军是同意了咯?”
“同意同意,宛小姐都那么爽快了,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呢?”
“那好,我们现在就可以签个意向合同。”
灵芯立刻取出一份合同放在桌面上。
张荀正在看着,宛佳掏出一张500大洋的银票推到他面前,“正式合同签完,会支付您第一个月的全部费用。”
张荀眼睛一亮,拿起笔就刷刷签上大名。
宛佳勾唇一笑,将合同收好,伸出手,“张督军,祝我们合作愉快。”
张荀握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说,“希望我们可以深度合作。”
宛佳笑笑,“当然,只要张督军给面子,我自然非常愿意的。”
车上,宛佳看着张荀签字的合同,不由冷笑。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灵芯有些不解,“每月给他1000大洋的回佣,再给他存款利息的2倍,难道我们不赔吗?”
“我们夺回纺织厂后就不陪了,另外,我们是军方供应商,做其他生意也容易得多。”宛佳笑着说。
“夺回纺织厂?什么时候?”灵芯惊异地说。
“已经开始了,很快。”宛佳依靠在靠背上,悠然地说。
纺织厂下午爆发了大罢工。
宛华忠急得团团转,把周厂长叫开臭骂一顿。
周厂长当场拍桌子,表示辞职不干了。
“这次拖延工期不是我们工人的问题,是你上游原材料供应不足的问题,怎么能就将责任全都推给我们工人?太不讲道理了!”
“你简直反了!原材料到了,你们也没赶工,没加班,有损失就是我老板付,好处都是你们拿?太过分了吧?”
“加班?我们已经因为加班晕倒了五位工人了,您就算是老板也要顾及下工人的死活吧!”周厂长越说越气愤。
他们工人都知道宛佳离开宛府的事情,也知道宛佳的股份只占了21,在厂里没有说话权利,骨干们都人心惶惶。周厂长受大家之托找过宛佳,他们深谈了一次,这次也是宛佳出的主意。
原材料被卡自然也是宛佳做的,上游材料一直都是风柳的哥哥风旭负责的,这次故意拖延了一段时间,好在这批货是宛华忠接下的北方的一个担子,正好卡住了他的咽喉。
宛华忠焦头烂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