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衣服,穿在了他的身上,那种出尘脱俗的气韵,绝对不是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比拟。
见进来的人久久未曾出声,男人抬眼,看到她的那一刻,眸底闪过与她一样愕然,面情有些僵凝,他的皮肤略微白皙,并不是时下流行的小麦色,鼻梁笔直高挺,眉毛轩昂,脸型近乎完美,是他,不是眼花,两个月前向她承诺要给她一个世界的男人,给她打赌的男人,原来,他就是秦少天,当初,两个月前,她耻笑他连自己生活起居都不能自理的他如何给她一个世界?
如今……最让念锦吃惊的,还是他那双幽黑闪亮的双眼凝定在她的身上,绽放出让她惊讶的神彩,再也不似往日般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气,她感觉得到,他能看见她了,这个男人创造了奇迹,不过六十来天,他已经从一个盲人变成了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男人,还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市长。
“我们……”薄唇溢出的话语透露出一丝喜悦。
“呃!不……”急忙切断了他的话,自己与他赌约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是的,她输了,眼光没水准,从未想到过,当初阻此自己从高高天台跳的男人居然是首都军区司领员的亲孙子,名扬国际的东方集团继承人,还是她所在都市里权势滔天的市长,心,蓦地,划过了一阵慌乱。
“秦市长,这是我们单位重新拟定招商引资的方案,请你过目,还望你能审批。”
陡步上前,将手上的文件夹轻轻地放在了擦得纤尘不染的桌面。“不打扰了。”不待男人反应,转身,匆匆走向门边,仿若避他如瘟神,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送去审批的方案,她不报任何希望,因为,她曾经讥笑他是一个瞎子,伤了他的自尊,他会恨她。
然而,没有想到,不过一天就审批了下来,为此,小许还对她啧啧称赞。
*
那天,念锦化了淡妆,挑了一身很衬她肤色的橘色衣裙穿上,倪雄风老母七十大寿,本不想去,最终有报顾忌还是去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会再次遇到让自己人生颠倾的那两个人。
傅雪菲看她的眼光,骄傲的象一个胜利的女王,俨然她就是她的手下败将,一身黑色西服的北宫沧端着酒杯,手臂挽着爱人,穿梭在会场中,热络地与人寒喧,眸光在掠过念锦的时,微露错愕,不过半秒,面情恢复如常,是呵!相见是陌落,那张薄薄的纸已经横隔在他们中间,让他们从亲密无间的爱人成了陌生人。
心,还是会痛,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
眸色黯淡,端着酒杯退到无人灰暗的角落,远远地看着会场里穿着光鲜亮丽男女,穿梭在人流时寒喧,相互问安,俨然一副老朋友的样子,背后可以捅你冷刀子。
她想远离人世,可是,有人就是不想放过她,摇曳生姿的女人向她走来,耳朵上两个弧形大耳环飘来荡去,自以为凭添了几许风彩!
“身份的转变还适应吧!”假惺惺的关心象一把无情的刀一般,残忍地挑开了她血淋淋的伤口,瞬间,痛到无以复加。
不想看到某女盛气凌人的恶心样子,念锦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抬腿准备离开,没想到手臂却被人捉住。
“苏念锦,今非昔比了。”傅雪菲脸上的笑容几经冷血,她一向看不惯她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都一无所有了,还能如此傲慢。
“放开。”她冷冷地冲着这个可恶的小三吼。
“如果我不呢?”话刚落,空气里就传来了一阵耳光声,蓦地,四面八方的眸光不约而同地扫射过来,傅雪菲左脸颊雪嫩的肌肤上刻印着鲜红的五指印,可见她刚才的力道是多么地凶猛。
女人斜睨了众人一眼,即时掩面抽泣,仿若受了莫大委屈的人是她,一脸焦灼的北宫沧拔开人群,几步绕上前,见傅雪菲深红的五指印。
“苏念锦,你……?”凝向念锦的眸光浮现几许愤然,额角还有一些青筋贲起,大掌还意识性地摸向女人平坦的腹部,一脸紧张。“伤到那儿没有?”
念锦站在原地,冷冷讥诮地看着那对奸夫淫妇,眸光停滞在了那微隆起的腹部上,原来,又怀上了,还真是快,不过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
亲昵的话语,恩爱的画面,象一条毒蛇一样钻进了念锦心底。
“锦,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女人将肚子有意挺了挺,无间向她示威!提醒她曾经那刻骨的伤痛。
“请放过我们吧!”
呜呜!女人哭化了妆容,扑进北宫沧怀,搬弄是非!
“苏念锦,道歉。”北宫沧清咧的声音好似一把锐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切割着念锦的耳神经。
永远都是如此,那个孩子明明是她自己摔下楼跌没的,偏偏要赖在她头上,而他,就如古代被妖女所惑,蒙蔽了心智的君王,就听妖女片面之词就可以将她打入冷宫。
那个女人是绺由自取,她何错之有?昂首斜睨了他一眼,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为小三撑腰的嘴脸,转身,带着傲慢的姿态,然而,他终究还是打了她的脸,当他的巴掌毫不犹豫落下之时,念锦抬起头,便看到了无数惊诧的眸光,还有轻微的抽气声,在大家的眼里,她们争执的一幕,不过是看场好戏而已。
谁也无法理解她心底的酸楚与苦涩。
这是他第二次为了这个女人打她的脸,她,苏念锦,穷其一生也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