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桌子上早已摆上了纸墨笔砚,钱瑟瑟看着微微一愣,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要找这些东西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显然是钟离邪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
老人已经走到桌子前,恭恭敬敬的等着钟离邪的到来,这一举动让钱瑟瑟猜测到了老人的身份。
钟离邪也不含糊,走到桌子边就坐了下来,而钱瑟瑟则坐到了钟离邪的大腿之上,老人此刻显然是平静了下来,也随着钟离邪坐了下去。
钟离邪考虑到老人现在不能说话,思虑了一会儿,说道:“劳伯,我问一个问题,您回答我一个问题,可好?”
钟离邪显然是非常尊敬老人的,一个您字足以代表。钱瑟瑟的眼珠子转了转,可是之前老人的表现又明确的表示了美人师父是主,他是仆。
有些想不通这弯弯折折的道儿,钱瑟瑟索性不去想了,安安静静的趴到桌面上听着钟离邪讲。
钟离邪第一个问题在大厅的时候就已经问过了,问得是谁害的劳伯变成一个哑人。
劳伯回忆起来,眼中一片痛苦,而后咬了咬牙,又看了看钟离邪,见对方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但是眼中坚定一场,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钱瑟瑟好奇的探过头去,只见老人手中握着毛笔,行云如水的写着,只是偶尔会停下来,严重一片痛苦,墨水晕开一片,但是却并不影响老人描述事情的起因经过。
劳伯是府上的管家,在钟离将军遇害的前一天,他看到了钟离正和一个神秘人在交谈些什么,却被钟离正发现,黑衣人掏出一瓶药告诉钟离正,喝了这药就可以。钟离正掰着老人的下巴就把药灌进了劳伯的嘴中。
劳伯被强行灌药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已经是几天之后,他躺在破庙之中,回到将军府,才发现昔日的将军府已经被封,他从路人的口中得到了答案,钟离家满门抄斩,钟离正因为举报有功,提升为一等元帅。
钟离邪看完,眼中冷光一片,劳伯这一写显然将自己所知道都说了出来,他也得到了不少的信息,但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那个黑衣人。
显然是黑衣人教唆钟离正栽赃钟离家,为什么是栽赃?钟离邪知道自己父亲根本不可能会背叛临元,这是他一手打下的江山,他根本不可能将它毁去剑诀。
这也是钟离家虽然手握重权,皇帝却从没有除去钟离家的原因。
钟离邪又问道:“劳伯,这三十年都去哪里?”
劳伯又在纸上写了起来,这一次并没有停顿,写的很顺畅,没一会儿就已经写完。
这几年劳伯都在流浪,想打听黑衣人是谁,也好为钟离家洗冤。
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消息,但是却一直没有放弃,直到现在。
钟离邪看完,显然是对劳伯很感激的。劳伯仔细的打量了钟离邪,似乎看到对方好好的,也很欣慰。
钱瑟瑟看着劳伯,眼中却升起了疑惑,最终扯了扯钟离邪的衣服,略带撒娇的说道:“美人师父,瑟瑟要小解。”
钟离邪浅浅皱眉,怎么瑟瑟这时候要小解?
钱瑟瑟见钟离邪皱眉,很乖巧的说道:“美人师父,既然你要和劳伯有话说,瑟瑟可以自己去的。”
钟离邪自然不放心钱瑟瑟一个去,虽然是白天,但是荒郊野外的,万一有野兽怎么办?
叹了口气,钟离邪抱着钱瑟瑟站了起来,对坐在对面劳伯说道:“那我先出去一下。”
说完就走了出去。
等走到了驿站外面的时候,钱瑟瑟左顾右盼了许久,确定周围之后,才扯着钟离邪的衣襟问道:“美人师父,你怎么还没发现那个劳伯有问题?”
钟离邪也似乎没什么反应,脸上挂着笑,摸了摸钱瑟瑟的脑袋,不说话。
钱瑟瑟一看急了,美人师父怎么没反应了。难道是不相信他的话?
钟离邪这才问道:“瑟瑟为什么这么说呢?”
钱瑟瑟舒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这老头看到美人师父的时候并没有惊讶,似乎美人师父理因这么年轻一般,可是,美人师父,你在外面只是一个凡人,三十年不见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任是一个人都会震惊。这是其一。”
“哦,”钟离邪的语调微微上扬,来了兴趣,继续问道,“莫不是还有其他?”
钱瑟瑟听到钟离邪这么说,明白他已经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于是继续说道:“老头说他一直在流浪四处打听黑衣人的消息,可是他忘了,他一个哑巴,哑了三十年难道还不懂的用手势表达内心的想法吗?更何况还是流浪了三十年的人?这是其二。”
“其三呢?”钟离邪把玩着钱瑟瑟的头发,继续问道。他突然发现小东西的优点有很多啊。
“其三呢……就是灌毒的是钟离正,可是他为什么看见钟离和就一脸惊恐呢?即便是再相似……那钟离和也不可能和钟离正一模一样,所以这老头有问题。”
再抬头却看见钟离邪始终浅笑着看着自己,眼中,脸上丝毫没有震惊,难道……“美人师父,你是不是早就发现这个老头有问题了?”
钟离邪含笑点头,他确实是很早就发现这个人不是劳伯。但是他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人,干脆就将计就计,也可以顺藤摸瓜,抓住背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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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没存稿的娃子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