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很快就出现在她身后。
“你到底是谁?”冰冷的声音乍然划破寂静的流水声,没有温度的逼向南宫羽。
“南宫玉。”南宫羽静静的回道,视线只是停留在眼前那一河的红莲之上,淡然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墨隐瞧着静静而立的南宫羽,见她神色安静,嘴角眉梢都不曾动容半分,不禁心中微微一动。但很快墨玉一般的眸,变得愈发深邃,可以令人窒息,“你为何要假扮独孤雪?”
听到这个问题,南宫羽不由的冷笑几声,缓缓转过身,她对上了那双犀利的黑眸,正色道:“我并未想要假扮独孤雪,只是当时形势所迫,只能如此。”
“你以为我会信你?”墨隐冷哼一声,眸子半眯,直视南宫羽,身上竟有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霸气。
“你自然会信我。”南宫羽莞尔一笑,目光清亮却无比深意,朱唇再启:“否则你也不必大费周章的盗走我的木匣,不是吗?”
转身再次望着河面,南宫羽笑道:“当看见我的第一眼,你没有丝毫的惧怕,起初我以为是你性格冷漠之故。当夜,我的木匣,我也并没有想到是你所为。但而后,在红魅即将揭穿我时,你忽然出面帮我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并且事后当得知我身中浅代鹤之毒时,你竟很快的救了我。那么很显然你是知道独孤雪私藏浅代鹤解药之事的,这也令我更加确定木匣失踪与你有关。虽然,我不清楚你的最终目的,但也能从中明白,你们的关系并不一般。真正的独孤雪在哪,如今恐怕只有你最清楚。”
身子轻微一震,墨隐眼里极快地掠过一丝愕然,转而变为微乎其微的笑,但那笑只是深藏在眼底,依旧冰冷,阴寒。
他饶有兴趣的走到南宫羽的身旁,唇角微微扬起,深邃如一弯寒井的眼眸,在红莲的相映下,夭夭生辉,仿佛看着猎物一样地
直直盯了她片刻,他波澜不惊的话语冷冷响起,“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
“你也足够复杂。”南宫羽淡淡一笑,平静的偏过头,问道:“你什么时候才打算物归原主?”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一定会把木匣还给你?”墨隐望着南宫羽冷冷一笑,“在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人能读懂我的心思。”
“也许吧…”南宫羽忽然觉得有些疲惫,“我从未想过参透你。只是,若你以为,可以借木匣要挟我或者利用我,那么你就错了。逼不得已,我宁可放弃一切,也不会受制于人。”
“好傲的性子!”墨隐赞赏的望着她,但脸上的冰寒更深几分,转眼平静的望着天上的星辰,他似微微叹了口气,道:“但是,那番卑鄙的法子,我断不会用。”
沉默之中,南宫羽静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男子,在他冷俊的脸上除了仿若千年难化的冰寒之外,似乎还有着说不出的孤傲之气。哪怕是离他那么近,她都感觉他们好像根本就身处不同的两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到底为了什么而选择寄人篱下的棋子生活?
良久,他慢慢将视线移向南宫羽身上,看着她,冷漠而寒冰的没有半分温度,“东西我定会完璧归赵,且关于你的事无论任何,我皆不会插手,但今晚你所说的一切,我并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说完,墨隐稍稍一顿,头微向后警觉的一侧,凝注的目光中欲言又止的神色一闪而逝,快步掠至她身后,轻身一跃,就消失在夜空之下。
就在墨隐离开的下一秒,蓝冰白翎领着手下寻来。
白翎的视线隐隐在南宫羽身后的方向,略微一滞,双眉轻蹙,似乎很快的隐藏下了什么。很快恢复惯有的温文,微笑。
南宫羽自然察觉出了白翎的变化的神色,但既然他没有开口问,她也就没有解释什么。
从他们的口中,她得知这次他们并没有损伤渊临白分毫,那么也就是说行动彻底失败。眼下,她是该思量如何向渊临白口中的月代寒交代。也许,他已经在等她回去复命了。
果然,一回去,海总管站在马车旁,已然在府外等候了很久。
一见到南宫羽,他发胖的脸色微有激动,艰难地迎上来,关切的问了不少。挥了挥手,南宫羽示意白翎蓝冰先行回去,但两人皆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南宫羽,他们觉得,纵然公子对主子很特别,但关乎这次来峪口关的任务,无论大小,公子都比起以前格外重视。上次主子过失之后就受了从未有过的重罚,而这次…
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南宫羽没有多说什么,仅是厉声的说:“这是命令。”
说完,就随着海总管一起上了马车。白翎蓝冰原地注视着马车渐远,犹豫再三,这才命手下进了府。
与之前不同,这一次,月代寒见南宫羽的地方并不是上一次的茶楼,而是她们刚刚执行过任务的清风酒楼。
他随意的坐在二楼的雅座上,手优雅的举着茶杯,垂眸静观着他面前的棋盘,上面黑白棋子密集难辨,然胜负未分,仿佛是刚刚没被下完的残棋。
南宫羽在海总管的提示之下,慢慢的走了进去。她表情虽然从容,但步履之间,十分谨慎。
“公子。”单膝一跪,她恭敬的向他行了礼。
“起身吧。”他放下茶杯,缓缓抬眸,看着她,数秒,深寒的目光移开,阴郁道。
南宫羽却并没有起身,只是另一只腿一弯,双膝着地,低着头,领罪道:“属下办事不利,未能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