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代澜身份特殊,再加上羽琉璃的解毒之法,实在过于强烈,月代澜的身子虽有起色,但也受了不少罪,脾气很不好。尽管只是一天的日子,丞相府上上下下包括白翎在内,都是格外小心侍候。
这也使南宫羽过的郁闷,月代寒已经命人日夜兼工,重新修筑澜王王府,可满朝文武表面上必须送来的寿礼,还是暂且全堆在了丞相府,导致府内府外,一直吵闹不停。
她心里还牵挂着羽琉璃那边,终是决定再去看看。
时至中午,阳光明媚,南宫羽独自一人来到了采璃楼。见采璃楼的大门依旧紧闭着,她心微微一悬。
羽琉璃真的出事了么?可像他那么聪明的人有谁可以…。但若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何会无端弃了这规模不小的采璃楼?上次因为公孙相如的关系,她没有好好的查看一下,今日必须细细查查。
一进楼,南宫羽就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什么。楼里,一切东西如她之前所见那样,一片狼藉。而二楼茶室,翠竹依旧,一派清新,屏风桌椅还是整整齐齐,只是多了一股竹香。
南宫羽嗅着这四溢的竹香,不由地皱起了眉。难道上次是因为慌张,所以她没有嗅到这清雅的香气?
不,不对,南宫羽上前垂眸仔细的盯了那翠绿欲滴的盆景,眉皱的更紧了,这绿竹明明是有人来照顾过,否则怎么会越发的青翠?
南宫羽抬眸,再次将整个房间环视了一遍,突然,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狐疑,紧接而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好像确定了什么。
是了,是了,从一进来到现在,令她觉得奇怪的并不是别的,而是这里的东西都缺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灰尘。
按道理,没有人来按时打扫,这么大的茶楼,一日下来免不了落些灰尘,可这采璃楼却没有。一切东西虽然狼藉,但是却都恍如刚刚发生过不久,就仿佛时间定格,在这里根本没有流逝。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羽琉璃或者别人来过?
想着,南宫羽又认认真真地将楼上楼下搜索了一番,却没有其他线索。眼见天色也不早了,寿宴快开始了,南宫羽只能先回去了。
澜王寿宴,因为是皇上亲自吩咐,所以格外隆重些。当晚皇上便特意在宫中设宴,殿内无数琉璃灯盏,光华耀彩,碧檐波池相互辉映,恍如瑶池仙境。
沿路每隔数步,便有宫娥手捧寿灯,映得明如白昼。不时的还有舞姬婀娜长裙飘洒而过,身姿轻盈,芳香的酒气久久弥漫。
宴席尚未开始,月代澜和月代寒都还没有来,群臣却不敢怠慢,早早的便凑着堆,聚在了殿外,言笑晏晏。在这些人中南宫羽并没有发现司徒风,他是她前世的对手,她曾大意输给了他,但后来他莫名地放过她一命,为此,她派人特意调查了他,他这个人有许多忌讳,但却是性情中人,对官场上的虚情假意更是不屑,甚至还为此得罪了不少人。像这种公开场合,他来的迟了也正常。
避开众人,南宫羽向着大殿径自走去,本想自行选个适合的位子坐下,却见已有一优雅女子静立在殿前,在她身后有两名宫娥陪伴。只见这女子身着一件鹅黄广袖湘裙,内衬是淡紫色,腰间还系着一红色丝带。而她模样娇柔中透着灵气,实属倾城之貌。南宫羽约莫猜出了她的身份,应是南越公主月代雅。
关于她的事,南宫羽并不陌生。为了南越与北疆两国福祉,月代雅在还未出世时便和北傲阳有了婚约。但不知何缘故,两人成人后,婚事一拖再拖。自古和亲远嫁的女子,虽表面身份高贵,使命圣神,然结局却多令人悲戚。以她如今的年纪,已出落成了,估摸和亲的日子也快了。想到这,南宫羽望着月代雅的眸中多了一抹感叹,又见她低首蹙眉思索着什么,便端端停下了步子不去打扰,欲等众人来齐了再过去。
正此时,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激动的声音,“雪!雪!快看看谁回来了?!”
南宫羽蓦地转过身,只见得灯影重叠中,月代澜狂喜地朝她大步走来,其后,一男子挺身如松,雄姿卓卓,也踱步缓缓而来。
许是他的声音太大,本还在出神的月代雅一惊,也循声向着他们望去,见到最后行来的一人时,微微一震,半晌,眸子中划过一抹意外之喜色。月光皎洁似玉,殿内热闹非凡。月代寒高坐在上,月代雅和月代澜分坐两侧,群臣也相对而坐。
桌上酒肉飘香,杯光交错,面前歌女长袖善舞,轻纱婉转舞完毕,齐声恭贺澜王后,流云般退了下去。
南宫羽却并没有心思欣赏,只悄然地打量着对面之人,他正是那会同月代澜领来的男子,司徒风。瞧着他剑眉明眸,英气勃发,傲然执起酒杯,豪情万丈。似是觉出南宫羽的打量,他朝着她露出一个温和默契的笑容。
但就是这一笑,却令南宫羽微微失神。往事不堪回首,却又仿佛近在眼前。纵然是对手,她对这样一个人物,一直颇为欣赏。没想到今世却能够以独孤雪的身份,与他成为好友,不禁一叹。
此时却忽然听到月代寒叫道:“司徒将军。”
“臣在。”司徒风移开投在南宫羽身上的柔光,站起身来应道:“皇上有何吩咐?”
月代寒道:“司徒将军带兵镇守我南越边关已大半年时间,边关山高路远,原以为你难赶得上澜今日的寿宴呢,谁知竟是回来了,朕心里真是高兴。”
南宫羽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