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碟夫妻肺片不错,尝尝!”高臻一手执筷,温柔的夹起一块血淋淋的肺片放在了木依兰的嘴边……
木依兰虽然身处柔然,吃惯了生食,可也受不了这么血淋淋的玩意,这又不是牛排,不由得皱着眉摇头,还略带干呕……
“呕——”所有的人都看着首座上这个掩嘴干呕的女子,一个个妙龄少女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双眼发光,而那延平侯更是笑得像是一朵菊花。
“恭喜夫人恭喜元帅,夫人这一胎定是男儿无异啊!”延平侯率先作揖自作聪明的说道。
身后高声附和一堆人,直接让木依兰翻白眼翻到想晕。
是谁告诉这些古代人做个干呕就是怀孕了?是谁告诉他们她一个扁平的肚子还能看出是男是女了?要不要这么强悍?
她以为高臻怎么说也会出来辟谣的,孰料——
“是男是女都好,只要是我夫人生的!”高臻嘴角带着暖暖的微笑,但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微微蹙眉,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木依兰回头瞪了他一眼,他的一番话无疑坐实了她有孕的事实,刚想说点什么,手就被一直温暖的手掌包围了。
“媳妇,你有了我的孩子吗?”
一张清秀干净的脸凑到了木依兰的面前,阻挡住了高臻和木依兰两人的视线交流。
木依兰听了不禁扶额,如果此时有人关注她的话,指不定能看到她额头上的字型符号。
“谁是你媳妇!你给我闭嘴!”木依兰低吼,想要将手扯开,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白羽竟然力气大的惊人,连她这个有过拳脚功夫的人都挣脱不开。
高臻锐利的黑眼紧紧的盯着两人相握的手上,他蓦然伸出大手盖在了两人手掌上,不知道他是怎么用力的,但见白羽龇牙咧嘴的甩着手放开了木依兰的手,但木依兰却并没有半点感觉。
“啊,依兰媳妇,疼死我了,给我吹吹!”白羽涎着张脸将手凑到我的面前。
高臻听到白羽叫木依兰的名字,心口一堵,他说不出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捷足先登了似的,胸膛内那颗狂躁的心叫嚣着要做点什么扳回这一城。
“延平侯爷,您家大公子今天吃药了吗?”木依兰一手拍开放在自己眼前那双比自己双手还要好看的男人手掌,冲着坐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延平侯说道。
她还指望延平侯能够将这不分场合的人拎下去,谁料——
“我……我家大公子还没起床呢!”延平侯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喝着手中的酒水就是不肯看靠在木依兰身边的某人一眼,一副打死也不认他的摸样。
木依兰狐疑的将视线转到其他官员身上,每个被她关注过的官员都纷纷闲聊或者拼命喝酒拼命吃东西,就是没有一个人敢跟她说上话。
“既如此,来人,将这个调戏夫人的恶棍拉下去杖毙!”
木依兰发誓,高臻说这些话的时候绝对是带着报复的,不过她也不相信他还真能杖毙了白羽。
“哎呀,孽子,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就把元帅大人给得罪了啊?孽子还不跪下给元帅大人磕头赔罪!”
果然,延平侯一听说要杖毙了白羽第一个就跳了起来,满脸的焦急和慌张可见这个做父亲的却是对白羽是真心的疼爱。
木依兰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也是这么的无限制的疼爱自己,遥遥看向了远方的天空,不知在柔然的父亲过的可好?可有被疟疾所害?
“侯爷不是说您家大公子还在睡觉?”高臻果然是无敌秋后算账黑,别看他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其实什么都装着呢。
“是……是啊!”延平侯拉着白羽不撒手,生怕一撒手就被人拖下去杖毙了,“羽儿,你怎么就睡醒了呢?你不是还睡着呢吗?”一张老脸死命的朝着白羽做脸色,奈何白羽看也不看他,嘟着一双嫣红的小嘴满脸委屈的看着木依兰。
木依兰扶额叹气,白羽够混,他老爹也不是省油的灯,敢当着这堂堂的兵马大元帅的面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算是第一人。
“是啊,睡了!听到我媳妇的声音,我就醒了!”白羽见木依兰不理他,扬高了嗓门。
“本帅似乎说过,你口中的媳妇是本帅我的夫人!还请白公子不要错喊了的好,否则连累了家人,恐怕就不大好了!”
木依兰觉得,高臻不适合去打仗,很适合呆在刑部拿着鞭子阴测测的审问犯人,你瞧瞧这威胁人的话,太文明了,文明的让人听着就起鸡皮疙瘩。
“本公子也说过,依兰是谁的不重要,就算她名花有主,本公子也不在乎,本公子只要依兰在乎我,爱我就可以了!”
白羽显然也不是一个省事的主,竟然跟高臻对着呛起了声。
“夫人,您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就在所有人都对高臻和白羽投以百兆白炽灯一般的强光时,一个纤弱的手摸上了木依兰的脸。
木依兰此刻已经被他们两人弄得头晕脑胀,加上这满场子的浓厚脂粉味,就算是她带着醒脑的薄荷香囊也无济于事,所以一个没察竟然被这纤纤细手给偷袭了来。
众人的眼光随着女子的话从高臻白羽两人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伸手一挥,作为曾经的黑道中人,不喜人太过靠近是她的一种天性,哪料——
“嘶——”
众人耳旁就听到这么一道让人牙酸的声音,而后一张薄薄的在灯光下还泛着透明光泽的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