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城市的夜里开始了属于上流社会社交的庆典。c市最繁华贵气的洋人街内,标志性的建筑物——博雅国际连锁大饭店里,今天是属于龙、向两家最敬爱的也是唯一的一位老人——王美凤的七十大寿。
中午的正式庆典已经接近尾声,现在只是关系密切的龙向两家亲戚之间的聚会而已。
夏诗茵一脸不悦的被龙哲翰护着走进饭店的一楼大厅。一袭米白色的波西米亚吊带长裙是在法国的时候在某家国际名牌的总店里面让人量身定做的。全世界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也只有夏诗茵才穿的出这件衣服的韵味。吊带上勾勒着精致的乳白色蕾丝花边。舒适的丝质长裙上手工绣制着几朵体大花美的香根鸢尾。淡紫色的花瓣,绿金色的花萼,在这酷暑的夏夜显得楚楚动人,仿佛超脱这个世俗的清丽佳人。
夏诗茵并不知道此时的她在这个紫醉金迷,物欲横流的上流宴会里是多么的耀眼,多么的媚人。她只是在意着裙摆下那一双平底的棉布鞋。
先过去的前一个小时里,夏诗茵在个人的衣帽间里磨蹭半天,换上了一件满是银白色金片的连衣短裙。她喜欢这种耀眼闪光的东西,会让她在舞会里成为闪光点。考虑到小宝宝的安全隐患,她穿着一双黑色的三厘米小高跟。然后是亮金金的满钻项链和一对大耳环。柔软的头发被她弄个成了大波浪。在镜子里,她就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奶奶。她很满意这个造型,觉得这样和龙哲翰去参加外婆的大寿一定会很给龙哲翰的面子。
自信的她踩着小高跟下楼,龙哲翰正不厌其烦的在楼下站着。只是当她下楼的时候,她看见龙哲翰平展的剑眉紧皱在了一起。
然后她就被抱着重新来到衣帽间里,强行脱掉了身上的所有装备,换上了这件质地舒适的孕妇装。就算这件衣服做的再怎么精致,也改变不了它是孕妇装的本质。
夏诗茵不情愿的踩上了一双小巧的松糕底草编鞋,上面大朵大朵的香根鸢尾花瓣是与这件波西米亚长裙搭配着一起订做的。结果那个从不干涉她穿衣的老公再次皱眉的摇摇头,领出一双平底的紫色棉布鞋给她亲自换上了。
“你想把我打扮成盛宴里一道黑色阴影吗?”夏诗茵瘪着嘴,望着镜子里素的不能再素的自己。
龙哲翰挑了挑眉,打量着自己的杰作,点了点头,从橱柜里挑出一副小巧的珍珠耳环给夏诗茵戴上,又取出同款的粉色珍珠项链挂在纤细的脖子上。
“还算你有良心。”夏诗茵望着镜子里自己,粉色的珍珠把自己的皮肤衬得恰到好处,有一种自然天成的美丽。不施粉黛的贵气。
衣着方面搭配到完美,只是那双掩藏在裙底里的棉布鞋一直成了夏诗茵的心病。她老公那么高的个子杵在她面前,一双棉布鞋把她和龙哲翰的身高差距拉得更开了。她的头顶刚好在龙哲翰衬衣的地五颗纽扣的位置,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就好像是龙哲翰杵着一个略高的拐杖一般。
这是夏诗茵第二次来到来博雅国际连锁大饭店的顶楼盛宴里。不像第一次盛宴里的奢华迷离,这次的盛宴完全是照着王美凤的喜好,办成了一个极具中国民俗风情的东方盛宴。没有装着香槟的高脚杯;没有摆满西方甜品的长方形餐桌;更没有喧哗的现代音乐和缭乱的七彩灯光。
走进盛宴里,只看见挂在高空的一个个火红的灯笼,摆放整齐的檀木式圆形古桌,还有最前方搭的一个戏台。仿佛回到了清朝末年的时代,穿着西式洋装的人们坐在戏台子前看戏。
大厅里没有夏诗茵预想的人满为患,只有七八桌酒席。环顾四周,寻找胡欣芮和刘胡兰的影子。
龙哲翰低头小声询问道:“老婆,你在找什么?”
“芮芮和小兰没有来啊?”
龙哲翰巡视四周一圈,说道:“看着架势,应该是龙向两家的家族聚餐了。胡欣芮和刘胡兰应该中午大宴的时候有来过。”
“家……家、家族聚餐?”夏诗茵开始怯场了,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趟这滩浑水了。
“嗯,外婆喜欢清静。中午的大宴她一般不会出现,只有晚上家族聚会看戏的时候,她才会到场。”龙哲翰耐心的解说着,偶然瞧见夏诗茵鼻头上因为紧张冒出的几粒汗珠,温柔的拂去,“如果你觉得不适应,现在我们离开还来得及。等会被大家看见了,想走都走不了了。”
夏诗茵绞着腰间飘逸的蕾丝腰带,抬头盯着龙哲翰那双深邃迷人的褐色瞳孔,他的眸总能给她前所未有的动力,所以她在摇摆不定时总会望向他的双眸。但是这个小秘密她是不会让龙哲翰知道的。
“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走。老公,别怕!有我陪着你呢!”夏诗茵紧了紧握着龙哲翰的手指。
龙哲翰嘴角微抿,隐忍着快溢出嘴边的笑意,“我知道,我老婆胆子最大了。”说着松开握着夏诗茵的手,改为搂住她的小蛮腰。
夏诗茵被龙哲翰突然的力道拉进怀里,头靠着龙哲翰的胸膛,走向了酒席的中央。殊不知,头顶的男人已经笑得露出了洁白的齿贝。到底是谁怕,谁陪着谁,并不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
因为有时候自己认为是秘密而掩饰的很好的东西,可能最亲密的人一眼就能拆穿。只是不愿意拆穿,这是都是因为爱。
死气沉沉的家族聚会因为两个人的到来,而荡起了一阵涟漪。
酒席上小声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