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见此,忙一边心里担着心,一边端着一盆洗脸水,顺手把手里的巾帕扭干,递给傅盛江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孩子他爹,事情谈的咋样啦?”
傅盛江见媳妇体贴的递过来的毛巾帕子,和一脸担心期待的表情。忙接过来,一把擦在脸上。心里也忍不住高兴的一脸喜色道:“孩子他娘!事情谈成了!那赵根家答应了!咱们去说明来意,人家可高兴了!临走还一直谢谢咱家呢!
得亏咱听了咱闺女的劝,先去谈了定了下来。不然咱再去晚点,那赵根家还真得把那几亩肥田,贱价卖给别湾的人!孩子他娘!你猜猜,是谁个要买赵根家那几亩田不?”
“真的?那是谁个?难不成是卖给西家湾的人不成?西家湾的秧田,可是紧挨着咱赵家湾的,又共着同一条河水灌溉,往年为了秧田灌溉的事儿!西家湾人可是没少跟咱赵家湾人打过架呢!难不成真是西家湾人要买?”
顾氏原本听到丈夫讲赵根家答应了把田卖给他们,事情谈妥了,心里担的心也跟着落了地。只是后面听到丈夫提到原本低价要买赵根家田的人不免起了猜测。
毕竟她方才去三弟妹柳氏那里,也聊到了这个事儿!隐约就听到是别的湾人要买赵根家的那几亩肥田。所以才有刚才一问。
“可不就是那西家湾人!我听赵根家说还是那西家湾的土财主要买的。简直是欺人太甚了!竟然足足压低到了一半的价钱。这么贱的价格来买咱们湾里的肥田!
要是咱们没听闺女的劝,下定决心早些去买,那还真给那土财主买去了!我可是没少听说那土财主可是有名的一毛不拔。别人要想让他办事,那可是不容易。就算帮人家做了,回头肯定倒打一耙那就更麻烦了。
而且我还听说,他土财主从来都不愿意吃亏的。真要给他买去了,到时候咱家那几亩秧田,以后想要通过他们田引水灌溉就更麻烦了。唉…”傅盛江说着叹了口气道。
想到附近村子里有些佃了这土财主家田地的佃户村民,就有不少反应这土财主不仅贪得无厌,霸占别人家的良田,还吝啬抠门的紧。他就忍不住起了一身冷汗。幸亏啊…幸亏…
顾氏听傅盛江这么一讲和分析,也不禁惊到了,却忍不住追问道:“孩子他爹!这不能吧!就是咱家今晚不去,那赵根家就能答应?那可是上等的五亩肥田呢!就这么贱价卖他们家就不心疼?再说他们不心疼,我估摸着咱们湾人也不一定同意这事儿吧!
里正和赵家族长可不会袖手旁观,任他们家把田卖给别的湾的。何况这西家湾一向跟咱湾儿不对付!那赵根家的五亩肥田,可不仅仅只是跟咱家最近!离春子家的田和赵三叔家的田,也很近呐!就是离族长赵仁家的田也不远呐!”
“不同意又咋样?人家可是要换救命的钱呢!里正和族长就是想管也不一定成,那赵根家的田可是人家自己个的。人家也管不着!除非把他家田给买了!可是赵根家田,虽然是上等的肥田,但几亩田也不都是连在一块的,中间连着咱家的田和春子家和赵三叔家的田呢!不过却是挨着咱家最近。
一般买得起,人家家里不缺田地,犯不着为了五亩不连在一块的田费力!咱湾里倒是也有不少人想买,但是手头可没那么多钱呢!赵根家急需要钱,可不就得别的湾有人买才行!我估摸着那西家湾土财主就是吃准了这些,才把价钱压得这么低。
那赵根家也是担心这个,一来人家心里也觉得气愤,心疼自家肥田被这样贱价卖!二来,也有一半儿原因,是人家也不想把田卖给外村人,从而得罪湾里和里正,以及赵氏族长。
所以,我过去刚说了要买这五亩肥田,人家不仅高兴的答应了。而且还一直谢谢咱家帮了他们,救了他们家呢!”傅盛江说道这里,不禁心里既有做好事的喜悦,买良田的喜悦,同时还有一些没有明说的担心。
顾氏一听傅盛江这么说,不由的担心一把抓着洗簌好躺在床上的傅盛江道:“孩子他爹!那你说咱家,就这样把西家湾那土财主到了嘴里的肥肉给抢了过来。人家不会恨上了咱家吧!他爹!不如咱家还是不要买好了!咱想买个田要是因此得罪了那些人。咱家可得罪不起呢!”
傅盛江一听,犹豫了下,拍了拍自个媳妇的手,安抚道:“孩子他娘,你可别想那么多!既然咱家说好了买就得买!
况且,咱家不把那田买过来,以后依着西家湾人跟咱们湾以往的不对付!那土财主又是那样贪得无厌的性子,咱家田在那里,以后想引水灌溉就成了问题。那咱以后想要种粮食怎么成!咱家孩子还有吃饭呢!
再有,咱是赵家湾人,那西家湾手就是再长,那手还能伸到咱们湾里面吗?就是我们答应,咱赵家湾人也不会答应,里正和赵家族长更不会允许的!所以,孩子他娘!你可别太担心了!今天已经有些晚了!咱早点睡!明天还有事儿要忙呢!”傅盛江一边说着,揉着艰涩的眼睛,长长打了一个瞌睡道。
顾氏一听丈夫这么说,原本还想问明天还要去做什么?但见丈夫一脸疲倦,就把到了嘴巴的话又咽了回去。心里想了想,丈夫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家若不买把田买来,以后还真不好办。这边想着,顾氏遂也安了心。
于是夫妻两一宿再无话的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醒来,傅明静因为昨晚很早挨不住就睡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