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的大漠,荒凉的戈壁,寸草不生,风卷飞沙,天上三个太阳散发着薄弱的微光。这里是生命的绝地,亦是,魔鬼的领域。
一个单薄的人影缓慢地在这片戈壁中移动着,在这片杳无人迹的大地上,显。
梵歌自己也不知道来到这里多久了,只记得跃上祭台后,一阵天旋地转,待清醒时,已来到了这里。当翅膀再也无力展开时,便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行走。
开始或许会感觉到累,不过日子久了,也就麻木了。手脚的运动已成为一种本能。
在太阳依次落下时,寻地休息,补充体力。当太阳陆续升上天空,就又开始了一天的行程。
尽管手脚只是机械地运动着,可大脑却清醒地很。在这日复一日的旅程中,梵歌也会思考些事情。
例如,这里是什么地方?例如,精灵族长对他说的话,例如真正的严子陌,在哪里?
好多好多的问题,在脑子里缠绕着,凌乱得紧。只得慢慢来,一条一条地,把它捋顺。
首先,那个假的严子陌抢走了镇世司南。还对自己痛下杀手,加之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他肯定不是那个世界的人,并且很有可能,与当年促成妖王流风与上神冰皇灰飞烟灭的“他们”有着不菲的关系。现在想来,那南歧城主肯定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抬头看了看空中那耀武扬威的三个太阳,无奈地闭上了眼。
自来到这世界到现在,就没吃过一点东西,进过一滴水,若不是早达到僻谷之境,想必早就饿死在这片荒凉之中了。
没有吃食倒是无甚大碍,可是这没有水,人的新陈代谢就不能够正常进行。若一直这样下去,就算是饿不死在这片荒凉之地中,也得被太阳晒死。
梵歌想象着自己被晒成人干的样子,不由打了个寒颤,太不美型了!
继续上路吧,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离开这里,不过,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这是个奇怪的世界,仿佛有天地规则,抑住了他的全部修为,无论念多少遍咒语,都发不出一个小火球。所以。
脚下的土地开始开裂,无数枯藤般的触手从地缝中伸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在空中招摇。
梵歌咬着嘴唇,细细的血丝从唇中渗了出来。拔出靴间的匕首,向缠住脚踝的枯藤怪划去。
必竟是削铁如泥的宝物,不费多大力便将触脚身首分家,颤抖了一下,便缩回到了地缝之中。
脚尖轻点,踩着飞舞的触脚,一个跟斗,便翻到了枯藤怪的攻击范围之外,手腕一转,利刃入鞘。这不?无法使用法术与魔法,所以只得凭着这鬼斧的武技保命了。
梵歌面无表情,继续前行。
贫脊的土地已供应不起任何生命,因为没有能力,所有被生灵抛弃了么?或许吧。
一直不停地前行,忽然,地平线上方处出现了一大片绿洲,华美的建筑在树林后若隐若现,俨然是一座城池。
梵歌面无表情地盯着那片绿色。海市蜃楼吗?这片景象他已经见过多少次了。可每次一走近它,看到的,除了沙土,还是沙土!
话虽如此,可梵歌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他眼中的“绿洲”走去。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求生欲”么?在绝境面前,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不会放弃的,对吧!
缓缓地,挪动着步子,缓缓地,靠近它,生怕扰了这一城好梦。
很快,梵歌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出现了除冷漠外的其他神色。
这个?这个城,是真的!
欣喜之色溢于言表,这是否就意味着,他得救了?像野人似的嚎叫了几声,连滚带爬地跑到城中,喘着粗气,神色激动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满是血痂的唇愈显苍白。
大街上的人们看着这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少年,纷纷皱眉绕道而行。
这时的梵歌才意识到,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打开不了个人领域空间,里面的东西只能看,不能拿。
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套破烂的衣服。环顾了下全身。还有两把匕首。可这两把匕首,梵歌是万万舍不得的。
就在梵歌抚额伤神时,突然注意到了自己手上的指环。一枚空间指环。这是从莱奥城回来是瑞可给他的。据说里面全都是上次赢的魔晶币。指环容量虽然不大,但是这小小的魔晶币倒能装下不少。梵歌激动地不行,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吗!
当梵歌把大把魔晶币放在一家茶馆柜台上时,老板只是神色怪异得盯了梵歌两眼,便出了茶馆。
可不一会儿,一支精甲部队就将茶馆包围了起来,梵歌正纳闷呢,就见一领头官兵扯着一粗嗓子叫嚣:“老板,这里,你说谁是疑似偷盗抢劫的嫌疑人?”
老板这才挺着个啤酒肚从领头官兵的身后走了出来。指着梵歌:“就是他!他穿着这么破烂,却能大方到用几百魔晶币来买茶水喝,这不是偷盗抢劫得来的怎么说得过去?”
梵歌无语了,这算什么?就因为穿的破就不允许自己有钱了么?眼看着那领头的让人来抓拿自己,梵歌情急之下,足尖一点,便跃起一丈多高,向外逃去。
官兵们不想有此变故,愣了一下后,赶忙冲了出去,却不见一个人影,只好就此作罢。
某僻静之处,梵歌扶着墙,气喘吁吁,暗笑着自己,何时竟然被逼到这种地步了?但立刻又止住了笑,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怎样逃脱的,刚才那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