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凉若水,月如钩。湖上画坊彩船来来往往,欢歌笑语,络绎不绝。
“对面可是倾城姑娘的船?”一道豪迈的声音传来。
抚琴动作顿了顿,又流畅地弹了起来。
“如此,那便是姑娘的船罗!”见倾城不应,也不恼:“如此良晨美景,在下欲邀姑娘一同把酒言欢,不知姑娘可赏脸否?”
倾城倘若未闻,兀自抚琴。
“哈哈哈哈!我们船上的姑娘个个倾城,不知公子欲邀谁共饮?”掀开珠帘,少年慵懒地倚靠在船舷之上。
看见正主后,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歌姐,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这一年来你去哪里了?”说着,纵身跃上船。
梵歌笑笑,并不作答,只转开话题。“铛儿可好些了?”
听闻此言,王子满脸无奈:“她总闷闷不乐,不过现在好些了,倒是心心念念着她的美女师傅。”
梵歌笑了,突然想到什么:“你怎知这船上有倾城姑娘,若是一个丑八怪,你还缠着吃酒?”
“你还不知道主人的德性?他对美女的感应能力一向很准!”阿夏也跳上了船。“歌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阿夏。对了,铛儿呢?”
“师傅,我在这儿。”
梵歌伸出手,将铛儿拉了过来。“难得相遇,自然是我做东。梦死,回千美阁!”
“是,妈妈”女子掀帘而出,掐一法诀,金光流出,船便寻着来时的轨迹急速而行。
“莫非,这就是传言中的倾城姑娘?”王子摸着下巴,细细打量。
“呵呵,公子说笑了。”梦死的笑声如银铃般,控着船,头也不回:“妈妈刚才都说了,我叫梦死。”
“梦死?这个名字不怎么吉利。”王子打趣儿道。
“妈妈说了,这个世界,只有实力,没有吉利。”
“…”王子沉默了。
“哈哈!王子,看来,你还不如一个小女孩呢!”梵歌取笑。
“就是就是,哥最笨了!”铛儿附言,自见了师傅,心情好了不少,笑意染上了眉梢。
王子看着自家妹妹跟着梵歌合起伙来欺负他,甚是幽怨。不过铛儿好像开心了不少,被损几句,也是值得的吧。
一行人就这么玩笑着回到千美阁。众美人们听说梵歌带朋友来了,一窝蜂地涌了上去,尽献殷勤。王子三人受宠若惊,结果被醉生给哄开了去:
“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齐齐哀怨地扫了醉生一眼,不情不愿地回到客人身边也不生气,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这千美阁美人们的性子可傲得很,这会子她们不高兴了,自己还得巴巴的哄着。
“沉鱼,去把欢歌楼收拾一下,挑几坛好的伶人醉,今晚妈妈要宴客待友!”倾城吩咐着。
这欢歌楼是千美阁第一客房,是内院一处独立的阁楼。也是梵歌平时最爱呆的地方之一。
“可是,”沉鱼神色颇为为难。
“可是什么?”梵歌皱了皱眉。
“晌午过后,前几日的严公子又来了,要了第一客房,说要倾城姐作陪,倾城姐不在,便遣了香株去,半柱香未到,欢歌楼突然起火,扑灭不及,现已成了一堆焦炭。”沉鱼越说声音越小,再看梵歌,脸早已黑成一片。
“严子陌!”咬牙切齿的瑞可太阳穴上青筋直冒。
众美人一见瑞可暴走,心道大事不妙,这欢歌楼里哪样东西不是价值不匪?其布置妈妈是花了多少心思,光这一座阁楼就比前楼金贵了不知多少倍。这倒好,一把火,什么都没了。
“言子陌!我cao你奶奶的!”声音响彻了整座千美阁。层层纱幔无风自扬。美人们见梵歌气得不轻,也不顾逃跑的客人,赶忙将梵歌团团围住,拍背顺胸。
“妈妈莫气,妈妈莫气!”
“妈妈息怒!”
“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哼!”梵歌冷笑一声,伸手一抓,“账本”凌空飞来,牢牢抓住,唰唰地在上面写了三个大大的黑字,白纸黑字,墨迹未干,往旁边倾城怀里一扔。
“醉生梦死!”
“妈妈。”
“去收账,刚才那些人,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是,妈妈。”光茫一闪,二人便不见踪影。
“倾城。”
“妈妈。”
“带上账本,我们去炼狱峰快活快活!”
“歌姐,我们。”王子见梵歌要走,连忙起身。
“喔,对了,差点忘记你们了,嘿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三人满头黑线,他们该是多么没有存在感啊。
“沉鱼,落雁,将他们三人领去画竹轩,好生招待,我很快就回来。”
“是,妈妈。”
“师傅,我也去!”铛儿起身跟上。
梵歌见王子未作阻拦,便应允了。于是乎,当天晚上,炼狱峰多了三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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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任卓群一拍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你说飞马全都?”
单膝跪地的黑衣人抑住惧意,平静答道:“没错,飞马全都发了疯似的交配,不死,不休。”
“该死的,若要我知道是谁干的,我扒了他的皮!”帝级的飞马啊!就这么毁了!
“千美阁老板,梵歌!”严子陌云甚是淡定。
“你说什么!”任卓群颇感意外。
“你没听错。”
任卓群脸部表情越来越扭曲,“主子,你什么时候又惹到她了?”
“昨天,我烧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