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皇帝刘禅和吴国荆州副都督留平出营五里迎接施绩的凯旋而归。留平身为施老爷子的副手出营迎接是理所当然,刘禅身为一国之君,这等礼节是施绩承担不起的。
“拜见陛下!”施绩心有所思量,刘禅待己如此,投桃报李也是所不辞。
“大都督此战打得漂亮,朕亦折服的很,不必拘礼。”刘禅铠甲未卸,满面轻松的道。
“陛下一国之君,施绩如何敢擅越,可入营一叙。”施绩年龄也是大了,淋着大雨打了这么一仗,轻松下来倒是觉得身上数处都是疼痛的紧。
刘禅看这老儿也是亲切,上前一把抓起施绩的手并肩往大营而行。施绩一愣,不想刘禅臂力竟是不逊色于自己这一介武夫,身形稍微顿了一下连忙跨步跟上刘禅的步伐。
“朕与卿此不过两个老卒,切莫行朝堂之事。”刘禅不以为意的说道,顾盼间自有一股悠然自得的神态,身处军营如临大敌的情况下能保持如此心境,就算是表面上装出来的,也已是很了不起了。
施绩心暗自给这蜀汉皇帝打分,依照旧日的传闻蜀主刘禅应该是个平庸之辈,看这两年蜀汉的展这蜀汉皇帝又应该是个雄才大略的家伙,观眼前的刘禅却好似一切掌握般,成竹胸的样子,说不出的轻松和洒脱,自有一股英雄之风。
军大营是吴营当面积大的一所营寨,可采用的建材与下层的小卒没什么不同。大雨连日,除了营帐外围铺上草席蓑衣防雨之外,多也就是涂抹些防水的材料。
吴蜀将领众星捧月一般把蜀主刘禅和吴将施绩迎入账便分宾主落座。吴人是主,蜀人是客,这倒是很好区分。客方若是一国之君,而主人只是一州之督,这便不好区分了。
一番谦让之后,刘禅居而坐,施绩一旁陪坐,众将也是各有位置。有小卒端入火盆给众人取暖,酒饭自然也是必不可少,一场激战大家可都是用了力气。
“施老将军英勇善战,韬略非常,此杯朕敬大都督。”刘禅先是高举酒樽。
“陛下长途跋涉,又解我军倾覆之围,老朽敬陛下才是。”施绩也是敬酒。
“你我老兵罢了,同饮!”刘禅一饮而。
施绩见刘禅豪迈也不多言,几杯酒下肚,施绩缓缓的道:“想不到魏人如此狡诈,若非陛下来的及时,粮道多半不保。”
“擅过武关之事,朕也是操之过急,已然使人往江东与吴主通传,还请大都督切莫见怪才是。”刘禅微笑道。
“陛下言重了,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举,不是陛下果决,我等焉有今日?”施绩心知武关的事虽然苗头不太对,不过对方身为皇帝能如此谦虚,放下身份地位,这诚意和面子已经给的够足了。
“朕打探道魏军尚有后续部队,因此安排廖元俭,庞巨师引兵拒之,有劳大都督照应一二。”刘禅若有所指的道。
“这是当然,贵军补给从武关运送可否方便?”施绩一边说着,一边唤过一名亲随,嘱咐几句之后那亲随便起身离营而去。
刘禅眼满是赞赏之色,怪不得施绩可以接替陆逊镇守荆州,论战力四万吴军可以击败前后夹击的万魏军,论才干行事干脆利落,为人又是谦和不失威严。蜀汉的补给当然是蜀汉自己负责,支撑这一路吴军的后勤是整个荆州,荆州虽然大也只是一州之地,刘禅脸皮再厚也不能让吴国分担蜀汉的后勤。
况且两国只是盟友关系,后勤捏对方手里等于埋下了祸患。双方实力相若大可互相敬爱,但把性命交到对方手里之后,难保不生害人之心啊!
“有大都督,钱粮自可源源不绝而至。朕此番前来也是不得已之举,大都督可知朕心?”刘禅反问道。
施绩故作思的道:“魏人举动甚大,其所牵扯非是我等一处,函谷关弘农一带想必也是压力倍增。”
刘禅点了点头,继续听施绩分析。话说到这里众人早已酒足饭饱,都是竖起耳朵听着。蜀汉皇帝和吴国荆州大都督讨论策略,这等机会不是什么人都会遇到的。何况众人心也是各有疑问,从两人谈话之说不定便可解决心头的疑惑了。
老将施绩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西线的战事也是紧张,陛下抽出兵力亲至于此,可是意图先破许昌之敌?”
说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蜀汉皇帝刘禅,刘禅点了点头道:“此乃其一,未知大都督可知其二否?”
听见刘禅这么说,众人又是把目光挪到施绩身上。刘禅轻描淡写的问着,但若施绩答不出来,又或是说的不对,东吴不仅颜面失,是使得日后的军事行动上不得不以蜀军为主了。
要知道不管蜀军的目的何,显然日后的战事是需要和吴军协力完成的。东吴的主将智略上不及蜀主,那么指挥全局的主动权势必被蜀人占去,这是吴人绝对不希望的。
相反若是施绩不逊色于蜀主刘禅,那么两军的地位也是平等而已。堂堂一国之君与你平起平坐已经是天大的让步,怎会让一国的都督指挥呢?这正是刘禅的高明之处,看似无心的几句话已经站了不败之地。
施绩看了一眼刘禅,暗道蜀主果然有些手段,于是缓缓接道:“恕老朽斗胆直言,陛下差人去江东会见我主,其可包含商议变通之法?”
变通之法?什么变通?底下的众人闻言不知所云,目光再次锁定了蜀汉皇帝刘禅。
刘禅双目放光,暗忖这老爷子可不是普通人物,连这一点都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