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基力战身亡,王龄等一般将领也是先后战死,可怜五万多魏军精锐一战尽墨!东南魏军再也无力和蜀军对峙,刘禅等人唏嘘不已,虽然不清楚魏军为何如此拼命,但也总算除去了心腹大患。此战蜀军伤亡在六七万人之间,大将文虎遭受重创,刘禅也是负伤,赢是赢了,只是赢了也是惨胜。尤其是蜀汉皇帝刘禅,若非命大,早被王基一刀劈杀,君臣各自心有余悸,对于建业城中究竟发生何种情形甚是不解。
数日之后建业城中竟是派出使者请降,刘禅君臣闻言更是吃惊!
“看来建业城中确实有变数发生,陛下可召见其使问个究竟。”何攀进言道。
“宣!”刘禅也是好奇城中魏军到底发生了何事,急命人传魏人使者入内。
“庶民傅袛拜见蜀汉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布衣文士入营之后,跪地施礼,却是独臂。
“嗯?平身赐座。”刘禅见到傅袛只有一只手臂,心中愕然,这傅袛数月之前仍然是两淮最高的行政长官,怎么到了建业几个月就没了只手臂?
“谢陛下!”
“可是司马安世之师,两淮督军,傅袛傅大人?”刘禅略带疑问的道。傅袛曾经作为司马炎的老师,无论学识还是智略均是超然之辈。眼前这人脸色苍白,胡须拉碴,更是独臂,虽然带有一丝文人之气,可实在难以与那传说中的才智之士联系到一起。
“傅袛如今只是一介草民,受城中百姓所托,前来请降,还望陛下恩准……”傅袛起身又是一礼,极为恭敬。
刘禅看了看左右的文立与何攀,然后道:“建业若肯投靠大汉,朕自然无比欢迎,只是建业城中尚有数万人马,缘何百姓请降,前几日王伯舆出城死战又是何故?”
傅袛起身又是跪地道:“草民为陛下解惑之前,斗胆提出三个条件,还望陛下宽恕则个。”
自从傅袛入营之后一切便是没有章法,越是如此刘禅等人知道城中必然出过大事,否则何以发生这么多难以理解的事情?
“但说无妨。”
“敢问陛下王老将军尸首眼下如何处理?”傅袛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声音十分之虚弱,刘禅心中一动,似乎有了一些轮廓,这傅袛的手臂恐怕失去的日子也不久。
“王伯舆虽是魏将,更是忠臣,朕对王伯舆甚是敬重,其尸首已经保存妥当,只等择日入土为安。”刘禅淡淡的说道,心中想的是自己领兵多年,就算司马昭也并非无懈可击,可这王基凭城而守,屯驻江南,竟是让自己不战而退,还几乎丧命。此等对手,人生有几?有此对手,夫复何求?
“陛下真乃仁慈之主,请陛下将王公尸首送入建业城中安葬,此乃建业百姓归顺第一个条件。”傅袛连续口头,心中松了一口气,自己为王基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能否做的更多,却是要看下一个条件了。
刘禅若有所悟点头道:“王老将军爱兵如子,送入城中安葬供人敬仰也是应该,朕准你。”
“两国交战死伤甚重,城中留守人马尚有五六万人,恳请陛下宽宏大量,既往不咎,此乃建业投诚第二个要求。”傅袛想了一想,说出了第二个条件。
刘禅赞同道:“既然投诚,便是我大汉子民,当一视同仁,各部兵将不可伺机报复,朕当下旨以为凭证。凡是投降魏兵,愿散者给予遣散之资,愿为民者给予土地,愿为兵者可效力军中,各遂其愿绝不勉强!”
身为一国之君能够给出这样的保证,是远超乎傅袛预料的,毕竟建业危如累卵,蜀军此时攻打根本是毫不费力的——即便蜀军还没有发现建业的异常,可纸终究盖不住火。
“谢陛下!这第三个条并非是要求,而是请求!”说道这里傅袛语音中已然激动不已。
“说来听听。”刘禅见状心中暗奇。
傅袛暗自深吸口气道:“司马昭命将垂危,朝中奸佞群起,诬陷王公有叛国之罪,使人夺王公兵权,为我等所杀!王公虽然一死已明志,奈何奸佞把持朝纲,袛只求陛下能助袛将真相公之于世,还王公清名!”
“什么!?司马老贼要死了?!”刘禅闻言顿感震惊道。
傅袛心知蜀汉的情报系统虽然犀利,可司马昭垂危这等消息非是一时半刻可以得到的。对于蜀人的震惊和差异,傅袛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等待刘禅的应答。
刘禅此时猛然起身道:“是了,是了,谯郡的魏军只是退守,宛城的魏军却是猛攻,若是司马昭在绝非如此风格,王伯舆之死当真另有隐情……这……司马老贼此举无异于自毁长城啊!”
文立此时道:“敢问先生,大概半月之前从水路进入建业之魏军,就是许昌派来的使臣么?”
傅袛看了文立一眼道:“这位定然是名震天下的呼雷阙执事文广休吧?先生手腕,傅袛佩服得紧。司马肜,司马伦兄弟在府中骤然发动,一举拿下王公,并威胁城中将领联名上书坐实王公罪名……我等不愿与之冲突……杀了司马兄弟可也折损了大半将领……哎……”
文立见状拱手道:“文某愧不敢当,先生之手?”
傅袛坦然道:“曾烈将军施苦肉计,在下一介书生也只能贡献绵薄之力了。”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在场众人肃然起敬!
刘禅道:“傅先生快快请起,不须如此大礼,朕仍有诸多事宜请先生解惑,至于先生所说之事,朕定当会让真相澄清于世,告慰英灵。”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