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13
江南世家乃是顽疾,想要彻底清除必须是雷霆手段,这是刘禅与朝中近臣商议之结果。但凡蜀汉领土,实行蜀汉政策,此乃责无旁贷之事,可吴地大族自恃强大,不肯就范,多有隐瞒,早已让刘禅心中不安。
等到襄阳一战,刘禅几乎丧命,国家几乎就此灭亡,人人庆幸之时,江南之地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心不涣散,叛党四起!这些叛党,绝对不是真正的叛党,而是各大世家的势力罢了。
就算把这些世家的仆役,部曲分化为百姓,补充国力。可是这些世家在吴地扎根百年,门徒党羽亲朋宗室不计其数,只要世家不肯乖乖俯首称臣,行阳奉阴违之事,江南之地便难以长治久安!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孙氏强盛之时,这些世家尚是安稳,可一旦形势急转直下,大部分的世家都是抽身自保,有甚者更是里勾外连,假公济私谋取私利。这样的世家就像是蛀虫一般,自己吃的饱饱,也要祸害一二。
当国家被这些世家彻底占据,便难以运转,再想反抗已然是病入膏肓,力不从心。
因此,刘禅决意先解决世家这个隐患,才能让江南彻底的臣服在自己脚下。眼前的臣服不过一时,彻底的解决,才是百世之法!
加重各项政令的执行力度,只是其一;将各大家族的重要人物,囚禁宫中乃是其二;接下来便是打击其党羽,收罗其证据,将至依法处决,公之于世,这才是最后的结果。
一网打尽不过是痴心妄想,可是借此削弱和分化世家的力量,打击世家的声望,使之声名狼藉,逐渐边缘化才是最好的办法。
为各大家族四处奔走劳心劳力的小家族们屡屡被打击,牵连。与以往不同,这些人没有被判死罪,而是统统流放到荒凉地区开垦农田,作为民屯所用之罪民。这一去,不仅仅是犯事儿的官吏本人,更包括了其家中老幼。
被迁徙到那种地方,整日劳作,家产全被充公不说,民屯的政策之下,这些罪民根本没有自己的财产,家中后人除了劳作就是劳作,接受不到教育,等若彻底断绝了这个家族,这只血脉再次走向仕途的希望。就算有,也是渺茫,十分渺茫。
这些人不过是替人卖命罢了,在各种利诱威逼之下,供出来的只会更多。刘禅在建业宫中每日里分析和处理这些家族琐事,何者可以留,何者要处罚都是分的清清楚楚,偶尔的去看那些被软禁在宫中的各族要人,也是聊聊家常罢了。
家族门阀的势力在孙氏后期发展到了顶峰,等若把寒门的势力压制到了极致。而今刘禅大量启用出身寒门之辈,借此来打击这些门阀世家,自然是深的人心。高高在上的门阀因为失去了族中的首脑,投鼠忌器,又不敢擅做主张,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手段来阻止党羽门徒被屡屡打击。
久而久之,自然失去了人望。当众人看清楚这些门阀指望不上的时候,再看到那些顽固分子被迁徙流放的悲惨遭遇,想要摆脱困境,想要免除灾祸,只能依靠自己了。
刘禅拥有的是绝对的实力,和一个正在忙着喘息无暇他顾的曹魏,而江南百姓厌倦战火的同时,何尝不对这些尸位素餐的门阀大族产生反感和仇恨?门阀之间的政权夺利,世家的贪婪自私,无时无刻不伤害者百姓。
门阀世家可以运用人脉,财富来收买人心,妖言惑众;刘禅同样有呼雷阙这鼓动百姓的能手,不需要什么威胁利诱,不需要什么收买人心,只是反复不断的刺痛每一个内心深处的伤口,让这疼痛引发愤怒,出离愤怒,世家豪族的声望自然一落千丈,至少在百姓之中是如此。
就算这些世家没有了家奴部曲,就算这些世家因为奴仆过少荒废了无数产业,可这些世家在文人之中的地位乃是不可动摇的。文人比起百姓难缠得多,因为这些人读书多,明辨是非,因此善于蛊惑人心,善于治理百姓。
刘禅需要这些人为自己卖命,为蜀汉效劳,这是大势所趋,是旁人无法代替的。可同样的是,刘禅不需要心怀二心之辈,不需要阳奉阴违之辈,这些文人能够慑服的便去慑服,不能慑服的也绝对不能留!
这不是不讲道理,而是太讲道理。
自古以来官吏之中少有君子德行之人,乃是因为德行到达一定程度的君子,不在乎功名利禄。而官吏之中,大都是**十足之辈。百姓不敢做的事情,对于这些官吏而言不过举手之劳;百姓没有的权力,却是被这些人紧紧握在手中。
能够跻身官场的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人,管理这些人,比官吏普通百姓要困难得多。百姓要求的不过是可以生存,君主畏惧的乃是天下大乱,官吏夹在百姓和君主之间,可以操纵生存和乱世之权,若是为君者不能制服臣属,这天下又如何太平?
所以刘禅以人心为导向,从这些世家门阀开刀。朕是需要你们治理天下,可是朕并不需要骄傲放/荡之辈,不需要一个凌驾在皇权至上的势力,对于国家的一切加以干戈。
只要这些世家门阀在,便始终有无数文人以世家门阀的利益为先,而罔顾国家的利益。只要这些世家门阀在,便会利用国家赋予的权力,壮大自己的门楣,从而形成周而复始的恶性循环。
刘禅不知道如何杜绝这一切的发生,也不知道如何能彻底铲除这一切。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一定有派系之分,贵贱之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