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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请自来,文某叨扰了。”文立一拱手,笑容满面的出现在屋中。
李密好似古波不兴一般的道:“不请自来,自然是有非常之事,文大人请坐。”
文立一身白衣,洒脱自如,带着笑意坐在了成都令杜毗的下手位。以官衔论,文立乃是侍中之职务,以权属论文立更是呼雷阙的顶尖人物。屈身在成都令的下手位置,众人皆是明白其意。
无论你官职大小,到了衙门口,只能是客。除非有陛下的圣旨在身,否则在府衙之中,唯有府衙的主人最大!这是刘禅立下的规矩,等同于限制了皇帝之外的任何官员,干涉府衙断案的可能。
对方按照规矩来,让杜毗的心绪稍微放松了一些。毕竟已文立的名声,强压府衙也不是不可能的。
比起杜毗,同为呼雷阙中人的许镇态度便不一样了。一双眼睛若有似无的扫过文立,既不是亲近,也不是厌恶,那是一种审视的态度。大家在一个机构做事,可文立干涉不到许镇,因为许镇是四大执事之外,只负责刘禅所交托人物之人。
好在许镇的活动范围一般极小,而且极为固定,因此对于呼雷阙四大执事几乎是没有任何影响。
“文大人到此,不知所谓何事?”
没等文立回答李密的话语,对于文立行为很是认同的杜毗却是抢先发问,话语和时机的拿捏,竟是毫不留情!
谁不知道文立的本事?可这本事在府衙之内,在杜毗之前,不会有任何发挥的机会。因为杜毗一张嘴,就已经把屋中的形势带到了特有的状态之下——审案!
李密与许镇两道目光注视着文立,据说一个人在杜撰谎言之时,与平常说话还是有所不同的。如果是经验丰富,火候老道的官吏,完全可以看穿一个人说的是由衷之言,还是违心之论。
这又是刘禅传下来的办法,身为一国之君的刘禅虽然没有什么研究,却是提出了这么一项要求。陛下开了金口,底下的官员自然要照着办,虽然没有先例,可通过长期的积累和观察后,竟然发现事实与陛下所预料的**不离十。
经验之谈或许有误差,会冤枉人,但若将其作为一个辅佐手段,作为一种参考的资料,无疑是好的。断案的效率提高,水准提高,jian佞才会无所遁形,发现应当发现的问题,才不会导致民间的问题和积怨积累和爆发。
每一处的府衙都是如此强势,试问犯法之前谁不再三思量?要知道蜀汉在山中和边远地区的开拓是从来没有停止过的。犯了罪多半便是流放到那偏远之处作为苦力,那生活累不说,环境也是极差的。水土不服是常有的事儿,就算当地的保障措施如何得当,但依然有人因此丧命或者毁掉了身子。
久而久之,百姓只有敬畏。
“文仲可是真的死了?”文立的笑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悲伤。
杜毗点点头道:“文大人的消息果然灵通,死者确实是文仲,许兄已经验证过了。”
文仲身为呼雷阙的要员,许镇自然认识,加上文仲的尸身并没有被毁坏,要辨认更是简单。看到许镇微微的点头赞同杜毗的说法,文立不禁潸然泪下道:“文仲为何会出现在此?”
“我等也是不清楚事实如何,不知文大人最后一次见到文仲是什么时候呢?”杜毗话锋一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直接询问。因为只是短短几句话,本是杜毗主导的现场有了被文立反主导的趋势。
李密只是高坐堂上一言不发,作为场中年龄最大者,李密其实与文立的渊源也是不潜。二人皆是师从谯周,当年同样经历了朝中的风波,所不同的是文立经过杨戏的推荐进入了刘禅组建的呼雷阙,从而呼风唤雨。
而李密一步一个脚印,如今也是凭借自己出se的德行成为了川中不可或缺的人物。
嫌疑颇重的文立不请自来,似乎说明了一些问题。就算这件事与文立无关,但其严重xing已经不言而喻了。呼雷阙的骨干竟然私自行事,对于这个掌握蜀汉兴衰的组织来说,这是巨大的漏洞!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文仲只是一只蚂蚁,可背后藏着的,谁知道又是什么呢?
“文某离开南阳之时,文仲还在南阳,那是我与其见的最后一面……哎……当时若是知道……”文立重重的一手拍在自己大腿处,听那声音显是力道不清,可文立本人仍是毫无发觉的悲声说着。
屋门再次打开,几名差役带着两名百姓进入了屋中。那几个差役人人身形矫健,jing神饱满,太阳穴高高鼓起,虽然只是普通的差役,可人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成都府衙的势力可谓强悍至极!
粗布衣衫,破旧的草鞋,以及山民特有的背篓,都证明这两个百姓是货真价实的山中居民,而非他人乔装打扮。裸露的而皮肤,粗糙的手掌,都不是轻易可以模仿出来的。
岁月的痕迹谁也抹不掉。
“草民拜见大人!“两名百姓在一天之内见了几次大官,此时倒也是适应了些许,这也说明在之前的接触之中,李密等人给这两名百姓留下了叫好的印象。至少是不用惧怕,平易近人的。
“免礼。请二位到此,是为了再次询问发现尸体的经过,还请二位如实道来。”李密微微颔首,言语之间甚是客气道。
两名百姓闻言一愣,互相看了一眼,显然是对于李密的要求,没有任何的准备。关于发现尸体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