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之后,燕王司马机在塞外的眼线骤然减少了七八成,仅有二三人幸免于难,却也减少了联系的频率与次数。好在王戎在塞外留下许多耳目,两国分享情报之后晋人更是一身冷汗!
匈奴之主刘渊早已调集了数个部族,共计六七万铁骑潜藏在晋国边境,若非晋国填补了大半的兵力,恐怕早已被刘渊趁虚而入了!王戎当初隐瞒这个消息自然是有所图谋,一旦晋国遭到攻击自己方才安全啊……
而今也不容两国计较那么多了,两国各自部署兵力派遣斥候侦查边境异族之动作。
晋国留下河内王司马伷全权负责黄河岸防,纵然与汉人刚刚结盟,却也要小心防备。在南方留下的兵力或许不多,但只要勤于奔走,加强jing备,时刻保持小心,仍然可以起到很好的防范作用。
宿老卫瓘亲自率领一支人马屯在邺都与平原之间,作为河内王司马伷之后援,这算是晋国在南方能够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晋国名将胡广,胡奋,马隆,孟观,苟晞等人各引人马屯在北方疆界,或明或暗,各自cao练人马,修筑防御工事,准备各种军械储蓄钱粮等待异族来犯!
戎国方面王戎亲自率领六万人马屯与带方城北方,庞大的车阵绵延十余里,这是王戎在塞外赖以生存的手段,更是但年杜预所传授的保命之法!
便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在邺都的何府巨宅内,一名不速之客出现在了何氏之主何曾的面前。
何曾乃是魏明帝时的臣子,如今在晋国位极人臣富可敌国,其实力党羽遍布朝野之间可谓是一时无二!就算是卫瓘在声势上也远不如何曾这一派壮大。如今在书房之内,何曾与两名儿子何遵,何邵父子三人静静的看着眼前之人,神se甚是凝重。
而在书房方圆五十丈内,再没有一个人存在……
“有此胆魄便知非是寻常之辈,可惜有过人之胆魄,却无伶牙俐齿,难以说服老夫!”何曾气se极差,更显的衰老,此时虽然凶巴巴的说着,可言语中却有了动摇之意。
一旁的何遵与何邵兄弟二人见状暗中交换了眼se,皆为来人方才的一套说辞感到惊心动魄。
那人四十几岁的年纪,显然是个汉人,闻言微微一笑毫无惧怕神se道:“何公乃是魏之名宿耆老,论及家世可谓天下之最。司马氏窃取魏之江山社稷,排除异己,早已失了民望人心,如今我家大王扫平河北不过秋风扫落叶而已,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公不可断下结论啊!”
何曾冷哼一声,一双目光好似利刃般的看着说客,心中却是隐隐觉得对方非是危言耸听。
何遵见父亲的神se便知道此事可大可小,冷笑道:“阁下若是只有这般说辞不妨直言,我何氏忠于大晋,岂是口舌能动者?”
那人见状嘿嘿笑道:“既然前来,在下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只是不希望见到玉石俱焚罢了!就算你何氏满门忠烈,然这邺都之中难道只有在下一人奔波么?假如在下所言属实,不知到时何氏以何自处!”
“咳咳……好,好!”何曾猛咳了几声,眼中jing光暴涨。
一旁的何邵手中短刀早已抹过那人的脖颈,鲜血沾染了衣袖却是不为所动,眼中看的只是那人从容不迫的神情缓缓倒落地上。
“咳咳咳咳咳!!”何曾方才的咳不过是杀人的信号罢了,可如今见这来人视死如归,竟是猛咳不止表情痛苦不已。
“父亲!”何遵与何邵见状连忙上前替父亲捶背顺胸,好不容抚平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