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膺怎样说?”刘渊问罢段涉复辰,又问刘欢乐道。
刘欢乐掏出刁膺所来的书信,确保自己所言无误道:“刁将军言祖逖一军应有袭击清河郡之打算,乐平城中有谣言平原,高唐尽数陷落……请陛下调整战略,以免我军被汉人各个击破……”
刁膺从乐平而来的书信比起聊城快了半个时辰,刘渊自然要等待刘恂等人的军情传递才能做出判断,此刻车驾复行,气氛却是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高唐与平原的消息丝毫皆无,刁膺所言的也只是谣言而已。不能够凭借祖逖以及脩则两路汉军的动向来判断平原的状况,而又没有其他可以借鉴的情报,这是刘渊如今面临最大的考验。
若是汉军已然攻占了平原以及高唐,等于汉军可以调动十万以上的军队来随时迎击前往两地救援的后汉步骑。这便如同刁膺所言的一样,胡人投入的兵力也是不少,但各地出,度各异,因为时间的差别而被汉军各个击破是大有可能的。
各路援军遭到重创之后还能留有多少战力是很难说的,汉军拥有充足的兵力自然可以攻打后汉虚弱的城池,从而扩张领土,如此一来不仅仅是救不了平原,反而因此削弱了自身的军力以及防御体系,实在是冒险之举。
实力最强劲的刘渊一路人马,如今也是骑兵在前,步卒在后。骑兵可以先行抵达平原一带,但刘渊所率领的大队人马很有可能要遭到汉军大将脩则的拦阻。形式未明之前,胡人已经落于完全的被动,一旦有所偏差怕是整个东南地区都要因此输掉。
“朕即便下诏,也难以挽回多少局面,既如此,不若决战!”慨然长叹,刘渊想象北路的援军此刻想必已经接近平原,无论平原归属为谁,汉军都有足够的兵力与之大战一场。而自己在此地就算洞悉了局势,也来不及传令,即便传令,也无法改变即将生的一切。
刘欢乐与段涉复辰闻言身躯微震,双双拱手道:“陛下!”
“告诉刘恂派遣小队去高唐打探情况,不惜任何代价朕要了解高唐,平原的真实状况!”刘渊沉声喝道,对于刘恂这前锋的作为似乎颇有不满。
“是,微臣这便传令。”刘欢乐应声,转对身旁的随从吩咐着。
“茌平只是小县,最多也便驻兵万人,脩则之军必屯于四野。留下五千人马看守钱粮辎重,其余众军全力前往茌平,让刘恂探清消息后前来助战。哼!朕先拔掉脩则这颗钉子,然后沿岸扫荡,让伪汉太子永远留在河北!”语透杀气,刘渊狠狠的说着,对于刘动再也不会当做一个战场娃娃看待,而是当做绝对的大敌!
“朕之大军如箭在弦,必有所射,让竖子暂得意矣!”刘渊想了想禁不住笑道。
说到底,小瞧了刘禅的这个儿子,沿岸守御兵力本就是不足,各地皆是忙于伤兵的处置,大军的北迁,哪有人想到汉人不足二十天的功夫竟是攻了过来?一步慢步步慢,导致如今局势竟而难以扭转。这让纵横塞外河北的后汉皇帝刘渊如何忍受得了?
段涉复辰脸色惨白,低声道:“陛下……那平原?”
刘渊将战略的方向改为沿岸的汉朝军队,试图把侵入平原左近的大汉监国太子刘动困在河北。战略上讲这无疑比起后汉大军疲惫不堪的赶到平原,与以逸待劳的汉军拼命要高明得多。可如此一来,作为段氏封地的平原,等于拱手让给了汉人。
“待破了脩则,朕自当去救!怎么?有朕在此,还丢不起一个平原?”刘渊没好气的斥道,车驾渐行渐远。
段涉复辰呆呆的伫马原地,望着离去的车驾,想起留在平原的族人家眷,心中凉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