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军一路行军正是疲惫,此刻与汉军开战,虽是稳胜,却多伤亡,何不困之以待将士休整完毕,精神倍增,再行灭敌?”刘欢乐观战许久,见汉军人少却是骁勇,胡军虽众,反是疲态,忍不住向后汉皇帝刘渊请示道。
此刻胡军声势甚高,众人观战正感舒畅,听这刘欢乐又是提起了不欢乐的话题,不举人人都有些挂碍。只是心中不快却是不能显露出来,一个个都是把眼去看刘渊,只要陛下没有不悦,大家也没有什么可挑的。
实际上大军从沿岸的战线抽身而出,追杀汉将邵续的部众又是紧急赶回聊城下,一刻未曾停歇的对汉军动猛攻,这一鼓作气若是拿不下汉人,便可算是失败了。
刘渊手捻须髯,傲然坐在马背上笑道:“欢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祖逖肯在此血战,必是有所后招,否则强行破城烧毁我军屯粮,岂非比在此与朕十万大军硬拼来的把握?”
众人听了皆是点头表示赞同,汉军决心一死,还不如在陛下大军未曾回援前抢攻聊城来的实际。都是具有相当难度的战斗,但汉军的攻城战比起这兵力悬殊的野战来说,实在是要降低不少难度的。
祖逖既然放弃攻城一心等待刘渊的大军抵达,必然有其打算,哪怕真正的是等死,但按照祖逖用兵的习惯来看,事情并不像是表面显现的这般简单。
刘欢乐略有所思的颔表示自己明白了陛下的意思,可随即又是颇有放心不下的道:“贼中当初有六万人马,邵续所部约有两万人,此地汉军只有三万人,尚有近万汉军不知去向,微臣实在是放心不下。”
“只一万人而已,刘大人未免过于谨慎了。”一名文臣在旁说道,对于眼下的战局来说,即便多了一万汉军也是于事无补,只能尽量拖延汉军的灭亡时间罢了。
刘渊见状只是微微一笑不再言语,这刘欢乐乃是族中的大臣,素来想得多,自己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一万汉军即便有什么小动作也是无济于事,着实不需要耗尽心神去思忖如何应付。再说了,十万大军正处于一鼓作气的高昂士气中,这个时候任何的分兵决策都要削弱自家的士气,一旦没有了士气的支撑,疲劳的身体与松懈的精神,将让整个胡军的战斗力大大减低,完全掉了一个档次。
胡军疲劳,汉军则是不断消耗,刘渊有绝对的信心与把握彻底歼灭祖逖这支人马,然后回过头来,谁还在乎你在外面留了多少兵力,又是什么意图呢?
正在此时前方捷报传来,乱军之中有胡将突施暗箭射翻汉军大将祖逖,如今各军正纷纷前往争抢功劳!
“哦!大善!虽朕一观!!”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刘渊此刻闻言也是动容,再三确认之后,连忙挥军向战场内移动,要亲自见到祖逖的尸体方才放心。
见陛下迫不及待的样子,群臣皆是心有戚戚焉,一路上纷纷恭喜道贺,唱起了陛下料事如神的赞歌,而此刻的刘欢乐也无法再说什么,隐隐的也是兴奋起来。
骤闻汉军统帅落马,胡人兵将喧闹沸腾,各个血气上涌奋勇冲杀。汉军一方不明就里,见四周形势只是觉得自家统帅怕是真的战死,原本高昂的斗志顿时一溃千里,冲劲全无。战场之中但见胡人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汉军却是锋锐全失,阵型涣散,不过片刻功夫已然呈现崩溃的状态。
饶是汉将各处振奋军心,一时也是难以弥补汉军士气之低落,祖逖为三军统帅,更是主心骨,如今祖逖阵亡,便是众人心知肚明士气低落的后果唯有殒身沙场,却也是无法控制莫名的情绪躁动。
得意的笑声,狰狞的面孔,凶狠的眼神,残暴的刀斧瞬间在四面八方天上地下交织成一幅幅惊醒动魄,血肉纵横的画面!不甘受戮,汉军奋力嘶吼着挥刀前行,挺戟冲杀,然斗志已无,军心亦失,匹夫之勇如何冲得过千军万马?
欢呼声骤然响起,身异处的汉军眼中透着希望,拦腰被斩的汉将脸上浮现释然!
便在汉军危机之客,但见一处汉军猛然而动,攻势如潮,杀的重重胡虏四下跌退,鬼哭狼嚎!当中一名汉将手持长矛,威风抖擞,浑身浴血,状若天神,那塞外猛士一个个的毙命矛下,后汉铁骑也是难撄其锋!!
不是祖逖是谁?!
“嗯!?这……!”恰是刘渊催动中军进入战场,本是等候捷报观看祖逖级,谁曾想肘腋生变,远远望着祖逖率领一部汉军四处冲杀所向披靡,好似闯入无人之境,竟是勇不可挡!
“祖逖不是死了么!!?”刘欢乐怒目瞪着传讯的将领,那胡将此刻也是合不拢嘴嘴巴表情僵硬的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事实如何解释?
军情迅传回,祖逖中箭不假,却是被劲矢射人中,掉了几颗牙齿罢了尚不至死。前往争功的胡军本就是抱着打落水狗的心态,见到祖逖一脸鲜血的骑在马上厮杀,心气儿一短,还未接战便胆怯了。
加上祖逖矛挑后汉大将吴豫只是用了两个回合,一时间谁还敢上前迎战?争前之时不顾后果,完全乱了自家的阵脚。如今抢功在前的要向后退,争抢在后的一时没能明白生么,加上完全紊乱的阵脚,祖逖这异军突起竟然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是军情叠加让刘渊等人弄清生什么的时间,汉军竟是如同复生一般重新拧成一股劲左冲右突,杀的胡军一时组不成有效的抵抗,大有遮拦不住的架势。
那被祖逖所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