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壮士,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逃归逃,施偏将还是不忘答谢这支突然出现的友军,如果不是这支天降的救兵,他估计要玩完。
“回将军,小的们是从河间府那边逃来的。将军有所不知,那些北平贼太凶残了,河间府那边的百姓都快被屠杀光了,我们是拼死逃出来,要回保定府给主师送信,没想到半道上遇到了将军您,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个小兵装扮的男子道。
“什么,河间府那边的百姓被屠杀光了?!那,那施家庄?”施偏将是河间府人,来自施家庄,当然关心自家父老乡亲的安危。
“施家庄?小的们不知施家庄在何处,只是一路走来,到处是死人,几乎是十室十空了。”那个小兵一脸悲戚地说着,再配合他一头乱发加一衣血衣,那施偏将更是信了七八分,只是没有发现,那小兵眼中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
“走,马上回城禀报盛将军。”施偏将一声怒喝,马鞭挥得更响了。
离城十来里的距离,明军策马狂奔,很快就回到了城门前,只是他们已经没有了出城时那股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进城。这也难怪,刚出去就被人家打了埋伏,损失过半,还是连滚带爬地回来的,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盛庸早就收到施偏将败军而归的消息,虽然他很想把这个败军之将拉出来狂骂一通,不过现在大敌当前,骂人无济于事。而施偏将虽然战败,却也让他确切地知道:北平军还是附近晃悠,现在虽然没有发动攻击,肯定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末将该死,请盛将军重罚?!”施偏将一见到盛庸,立马双膝跪地,一战而损员近三千,如此败绩,足够掉脑袋的了。
“起来吧,此将失利,本将也有罪责在身。”盛庸一皱眉,就问道:“贼军在何处出现?有多少人马?”
对于久经战阵的盛庸而言,战败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是要弄到敌情,知己知彼才能打胜仗。而他派出去的骑哨都是有去无回,更加迫切地希望能从败军中得到相关的情报。
“回将军,末将所部骑兵遭到了贼军数千人伏击,而贼军还配有火炮,我军难以对抗,若不是途中遇到救兵,只怕要全军覆没。”
“数千骑兵而已?”盛庸有些骇然,他清楚手下这个偏将所谓骑兵的能力称得上是明军中的精锐了,数千骑兵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打垮,北平军的战力比他想象得更加可怕,只怕是野战无敌了。
“真的只有数千,不过贼军的火炮太过犀利,一轮齐射,就打死了数百人。而贼军骑兵多擅长骑射,末将怀疑他们是胡虏。”施偏将回忆起不久前的战斗,还是心有余悸,那三支沉默无言却如死神一般的千人骑兵队,让他恐惧无比。
盛庸听到这,眉头皱得更紧,他也是北征过蒙古的,见识过蒙古骑射战术的可怕,一般的明军在空旷地带遇到几千蒙古骑射队,不管有多少人,全军崩溃都是时间的问题。
“将军,末将还打听到一些消息。”施偏将见盛庸一脸阴晴不定,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什么事?”
“末将听那些救兵说,贼军在河间府大肆屠戮百姓,只怕保定府一带也是...”施偏将虽然年纪不大,不过心计还是有的,话到三分就停住了。
“什么?贼军居然屠戮百姓!这事是否是真的?”
“千真万确,那些贼军定不是什么好货色,烧杀掳掠定是没少干,如今咱们新败,士气低迷,将军何不...”施偏将对盛庸使了一个眼角,言下之意不言自明:就是利用这一条来扳回低迷的士气军心。
“来人啊,备下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