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清晨,北风呼呼,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中军大营外,十数精忠卫穿着整齐的紫色制服,围站成一圈,而圈内,两个男子正在练习剑击,双方都是急近急退,步法轻灵,手上的木剑相击,噼里啪啦的,转眼击就对过了数十招,依旧不分胜负。
其中一人脸上涂有黑色迷彩,正是精忠卫中的一员,另一人则是一衣青衣道袍,在风霜之下,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坚毅。围观的精忠卫都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一脸严肃,倒是那些围观在外的小兵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圈中两人又对拼了十几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眼看着天已经亮了,那白脸男子手上的木剑一横,冲对手一拱手,道:“今天就到些为止,谢刘大哥赐教。”
“不敢当,先生进步神速,与先生对招,属下也大有收获。”黑脸男子也是一拱手,收起木剑退出战圈。
白脸男子正是万磊,在随军的日子里,他几乎每天都会早起练剑,陪他练的自然就是精忠卫,而这些精忠卫不愧是特工,个个都有几手绝招,万磊本着偷师的精神跟他们练招,除了为了强身健体保命防身之外,也是以身作则,在军中树起尚武的习气。
毕竟,决定战争胜负的,不只是武器,更重要的是人。
“不错不错,万公子果然深藏不露。”正当万磊接过精忠卫递过来的毛巾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他不用回头,也知来人是刘绾。
“先生,刘小姐说...”传令的小兵还没把话说完,万磊就一挥手示意他们下去,这才道:“刘小姐专程前来,定是有要事,咱们进营帐去细谈。”
“万公子,您真是太见外了,跟明朝开战都不事先告诉我们,我们都没法相互照应。”刘绾一边走,一边抱怨道。
“坐吧。”万磊也不解释,一指对面一张交椅,淡然道。
“万公子,你们这一次南攻明朝,朝廷听到消息,举朝震荡,来援的大军已经北上了,听说从江南来的就有十万之多。”刘绾也不再罗嗦,直接说正事。
“十万?”万磊耸耸肩,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保定河间两府,我们北平军要定了,朝廷不想给也得给。”
“呵呵,万公子果然豪气,只是明军众多,北平军与之交战,有所损伤定是难免啊。”
“你有什么建议直管说。”
“我们宋军倒有心助战,只可惜,兵器不够犀利,如果公子肯帮忙,我们宋军沿海道直取江浙,两边夹击,定能令明军首尾不得顾,尽灭明军在此一举了。”刘绾微笑道,她这一次远道而来,是来讨要火炮的。
“主意是不错,不过现在大局已定,我军已经完成现阶段的战略的任务。至于你们是否也趁时机对明作战,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万磊不是傻子,当然不会白把火炮给人家。
另外,刘夫人那种见便宜就占,打仗时又不想出力的作派,让万磊很是不满,这一次更加为会给她当刀子来使。
“北平军与宋军,两军和则两利啊,还望公子三思。”
“和则两利不假,不过我们北平军不想跟没有诚意的人合作。”万磊谈然道,他还在为月前的海战中,刘夫人中途退出战场那件事而不满,刘夫人那伙人是有便宜就占,没便宜就跑的,跟他们合作迟早都是要被出卖的。
“咱们宋军是很有诚意的。”
“有诚意?不见得吧,你们不过是想白拿我们的火炮而已。”
刘绾脸一红,道:“怎么能说是白拿?公子只要肯把最新式火炮卖给我们,只管出个价,我们出得起价钱。”
“新式火炮是非卖品,你们出多少钱也不卖。”万磊摇摇头,又道:“你们是聪明人,但也请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我们北平军牵制住了明军的主力部队,如此局势下,最得利的就是你们所谓的宋军,你们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个,难道就不能再通融一二?我军火炮太少,威力又不足,无法...”刘绾真的想要新式火炮,她见识过这种火炮的威力,知道如果在战船上装备上它们,战船在长江上就能直接打到金陵城内,称得上是攻城的利器。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种火炮要用上特制的火药才能打三四里远,而且这种火炮的后座力太强,不是她那些福船可以承受的。万磊也懒得跟她解释这些,站起来来一摆手道:“如果你们是想要火炮,那就请回吧,我军马上就要出战了。”
“真的不能通融?”刘绾还是心有不甘,不过万磊却不再理会她,带着一群精忠卫直接出了中军大帐。而这个时候,一万五千多北平军已经集合完毕,在周天寿的指挥下向保定府城的方向而去,一场攻城战就要开打了,万磊要前往前线去观战。
刘绾遭到了拒绝,虽然心中多有不甘,却也不敢再提火炮交易一事,因为她早就料到万磊会为上次海战中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而她当时并不主张中途退出战斗,可是刘夫人见北平海军战船太过犀利,生起了坐山观虎斗之念,想待到北平军与明军斗得两败俱伤之时,好借机抢夺战船。
不过,刘夫人严重低估了北平军海军的战力,那四艘战船不但顺利地完成了战斗机任务,还没有战损,这让刘夫人的计划落空,同时还让她更加热切地希望得到那种犀利的火炮。这不,她听说北平军与明军交战并陷入了胶着状态,就派刘绾过来,借机“强买”火炮。
然而,刘夫人再一